元良将谢昭八卦兮兮凑过来的头一把推开，“要说这根源也在你，你那天都已经脱光了，要是陪我睡了那一夜，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
说罢甚是遗憾，故意上下打量了谢昭一眼，那露骨的眼神，好似在回味不着寸缕的谢昭一般，砸着嘴，一个十足的道貌岸然的流氓模样。
谢昭大惊失色，用手抱住了自己，格挡元良那十分过分的目光，又拿李容治挡在自己身前，说起话都惊慌结巴起来。
“什……什么？什么脱光了？我怎的没个印象？你……你不是我大舅舅吗？你这不是……你这不是乱伦吗？！”
元良啧啧出声，一副指责谢昭这薄情负心郎，抛弃了他这良家妇男的模样，“你竟然不记得了？你成亲那年的七月初七啊，我可是记得十分清楚呐！就是这个九皇子李容治，将你剥光了送到我床上来的，可惜啊，你第二天就去了雀州，春宵一夜苦短啊！”
嗯？！
李容治？！
谢昭震惊抬头看他，他倒是一脸好笑得很的模样。
五年前七月初七啊？那正确实是她动身前往西南雀州，借着西南蛮国连占雀州两城的由头，避开同九皇子李容治的尴尬局面的前一日。
那日好似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七月初七乞巧节嘛，街上热闹，她也跟着上街赏花游玩去了，她新婚燕尔的，谢不留说是不好跟着她，约了别的朋友去玩了。
谢昭那时候还稀奇，谢不留在京城之中居然还有朋友，但总觉得也不好多问，分了谢不留十五两银子，自己揣着十两银子跟谢不留分头走了。
那年的乞巧节不知为何十分热闹，比往年都还要热闹许多，大概是前一年的收成不太好，未婚男女较往年多了一些，谢昭转到街上，处处都站着等看上如意郎君或是姑娘就唱情歌的青年男女，谢昭若不是将平常只扎一束马尾的长发挽成髻，又在髻上簪了一朵金花，表明自己已为人妇的身份，那些有着热烈眼神的男青年们怕要将她烧化了。
谢昭走一路，也遇到了愣是冲上来对她唱情歌做情诗的男子，也有人认出她是谢家的小将军谢昭，面红耳赤之间隐晦表达爱意，遭谢昭笑着摇手避开。
谢昭此前的乞巧节，都是在雀州过的，雀州风俗热烈，男女青年谨守礼仪但不害羞，是爱是恨从来都是大胆表达，除了唱情歌，雀州的边民还流行给自己看上的对象撒花，不论是男是女，只要被看上了，人才走经门前，一篮满满的花就从门里泼水一般泼洒出来，花瓣洒落过客一身。
若是个男子，还在怔愣的时候，一个布做的球就会被塞到手里头，球里塞着香囊，球面绣着五颜六色的花，都是撒花姑娘的手艺。若是成了，拿着这球，只管上门提亲去。
若是个女子，花瓣还没落地，门里就旋出一个眼神热烈的男子来，绕到身后，踩她鞋后跟，她若是愿意，将布球交给男子，她若是不愿意，提上鞋就走，雀州男子也不爱死缠烂打。
谢昭在雀州过乞巧节的时候，就提过许多次鞋后跟，第二年若是没换防，还在当地，当地的青年男子见着谢昭来就哀嚎，说着谢将军你怎的又来了、来了也不同我们耍为何还要来之类的话，但花瓣还是照样要洒的，谢昭很是得当地百姓的喜爱。
京城的乞巧节不如雀州的热闹，风俗人情也不如雀州的好玩，谢昭也嫌那些青年男女们内敛了些怯懦了些，表达爱意一点都不直接热烈，一路逛下来，除了猜几个诗迷也没别的玩法了，谢昭便觉得索然无趣。
但是回家也只能钻到书房看兵书，更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