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二十八章没用且又臭又长的当年回忆之后,谢昭早就觉得无趣,甚至有些想睡觉,但在听到有个女道士夜半敲窗进来的时候,突然来了精神。
“一个女的?道士?想将他带走?!”
谢昭觉得自己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久在军中,其实军中男子比京城中的太太姑娘们还要八卦,逮到男女之间的暧昧事情能乐得说个半天,那是因为军中几乎全是男子,少有机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久久碰上一桩,觉得十分新奇,总要刨根问底,但每每也只能意犹未尽。
如今听到有个女道士说要将元良带走,谢昭登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连射几箭似的问李容治,“是带走了?她说将我这位大舅舅交给她,是带走了没错吧?这后头呢?后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难道就没有点儿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那女道士又是谁,你可认得?你早间说那个女状元也是道士出身,那个米……米……米什么来着?”
李容治颇为贴心,在谢昭因记忆断层而蹙眉止口的当口,提醒道:“米新筠,又说自己叫米阿得。”
谢昭高高兴兴拊掌,“对对对,米新筠米状元——”
但随即一顿,蹙眉回想了一阵,“米阿得?这名字倒像在哪儿听说过……”
李容治道:“她原先报考的时候,用的就是米阿得的名字,十分粗鄙,高中状元的时候,不就是曾叫京城中的人笑话么,说是乡下阿猫阿狗的名字。米新筠是后来我父皇给她起的,没什么典故,只说好歹比阿得两个字能上得了台面罢了。”
谢昭蹙眉想了一阵,但想不太起来了,只觉得是比米状元高中状元之前更早的时候,她曾听过这个名字,但这会儿她不关心米状元,只关心“那那个女道士是米状元么?”
李容治摇摇头,“不太像,跟米状元长得不一样。”
“将我这位大舅舅带走了?”
“我也不知道,我给你穿好衣服,带你回家,房间留给他们俩,这后头的事情,我也没去打听。”
谢昭有些失望,好似一桶冷水从天而降,将她的八卦之火在李容治这儿“唰”地一下扑灭了。遗憾且激动地拍着李容治的大腿。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有何用?!”但眼风隐约扫到元良不太好看的脸色,觉得她这当着当事人问人八卦的嘴脸有些过了,话锋便一转,“你就不担心那是蟾蜍精化成一个女道士,要来收我大舅舅的?你怎的不在那儿好好看着他,保护他?”
顺便听一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元良可不像是柳下惠,像对投怀送抱的姑娘来者不拒的人。这么多年,谢昭见过的男人里头,也只有她大哥、二哥和谢不留对心上人之外的美色没有兴趣,并且能立即严词拒绝。
元良忍了半日,自然知道谢昭心里头那带点桃色的想法,抬腿一踢谢昭的腿,力道大得若不是有李容治拦着,谢昭非叫他给踢到忘川河里一日游不可。
“我他娘的就剩几个时辰阳寿了,我还能做什么?更何况那女道士,先是在竹林里头弃我不顾,又长着那样一张脸,我就算有力气也忍不住心里的恶心。”
说着不太自在,将视线撇开,看水里推船的几个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