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田蒙说的话,院长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眼中泛着冷冷的寒光,定定地盯着面前坦然的田蒙,过了很长时间,院长方才对着田蒙继续说到,
“田蒙,这辈子我敬你是条汉子,只不过,交易要继续,实验要开始,你女儿,这辈子,你也不用想能够见到他了。她只会以为自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被人抛弃的一个杂种,田蒙,听到这些,你开心吗?”院长看着自己眼前田蒙的眼睛慢慢的说着,田蒙没有说出话来,因为院长早已将自己的手狠狠地插在了田蒙的腹中,而另一只手隔空扼住了女子的脖子。
“田蒙,再见了。”
只见当院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插在田蒙腹中的手狠狠地捏了下去,虽然看不到田蒙腹中的情况,但从他猛地喷出的一大口鲜血足以断定,田蒙的内脏被捏了个稀碎。而另一只手同时隔空狠狠一握,女子的脖颈便不自然的垂了下来,嘴角挂着鲜血,甚至那鲜血还在缓缓地流动。可是,女子却没了呼吸,没有了哪怕一丁点的生机,在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泛着泪光,两行清泪也在她消瘦的脸庞上缓缓滑落。
在院长房外的黑袍女子情绪虽然非常激动,但还是赶忙让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任由汹涌的泪水在自己的脸上肆意的流动,黑袍女子也不敢发出半点的声响,她怕自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她怕自己也会被正在盛怒之下的院长所灭口,她怕自己的一个疏忽让自己彻底失去了解父母,或者为父母复仇的机会。
黑袍女子不敢赌,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贸然出去只不过是会在院长房间的地面上多一具尸体。她在这个天武学院生活了二十年,她清楚的知道在这所学院中该如何才能平安无事的生存下去,他也了解在这所学院中的发展之道,他更知道这所天武学院一些黑暗的地方。
但他今天才知道,她才清楚的知道。原来这所天武学院,这所在这片大路上享有盛誉的天武学院,是诸多修炼之人心中圣地的天武学院,原来远比自己看到的,远比自己能够想象到的更加黑暗。黑袍女子来不及多想,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慢慢的退走,慢慢的离开这个让自己伤心欲绝的地方。
等她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平时原本戒备森严的院长的院子今天一个守卫都没有,自己在沿途中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能量波动,也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的存在或者有活动的迹象。黑袍女子像突然醒悟一般苦涩的摇摇头,他早已经不知道在心中大骂了自己多少次傻子。
在此之前,自己居然和自己的仇人亲密无间,她甚至一度将那位院长当作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享受着院长带给他的关怀中,沉浸在院长带给他的温暖中。可是当这一切被撕破的时候,现实原来会这样的残酷,他的身形在不知不觉中抖了又抖,她恐惧,他害怕,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助。
当他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黑袍女子不受控制的瘫倒在了自己的卧榻上,她颤抖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在抬起手擦着自己满脸的泪水,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动上一动,他已经处在了深深的绝望当中。她的眼神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神过,他的瞳孔涣散,嘴角间接性的在抽动着,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气力了,她不敢在想刚刚的场景,不敢再回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渐渐的黑了,她也渐渐的陷入了沉睡,他感觉到自己太累了,累到不能动弹。幸好,这一夜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去了。没有任何的波澜,没有任何的打扰,没有任何的喧闹。月牙低垂,乌云飘过,连平时热闹到不行的昆虫窸窸窣窣的声响都不见了,四周寂静到令人觉得恐惧,静到让人胆寒。当天明的时候,新的一天开始,一切都归了零。
经历过整整一夜沉睡的黑袍女子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欢脱的样子变得冷峻沉默,原本总会不经意之间上挑的,爱笑的嘴角和眼角现在却冷的像冰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原本开朗的性格变得像被铁注一般的冰冷。曾经的黑袍女子是一个让每个人都感觉到舒服,开心,让在他身边的人都会有一种春风十里的感觉的人。而现在的黑袍女子却让周遭的人有了一种掉进了冰窟,周身四处皆是冰川,让人难以驻足的感觉。
所有的人都知道黑袍女子变了,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黑袍女子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即使是黑袍女子平日里最为亲近的人都不晓得黑袍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所有的人都显得十分的茫然,但黑袍女子却一个字也不曾提过,一个笑容都没有向谁露出过,所有的人都觉得黑袍女子疯了。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而那个人便是她再一个人外出的时候带回来的叫做薇薇的一个女孩,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只有她能够调动起黑袍女子的情绪,也只有她能够感受到黑袍女子的温暖,也只有她能够让天武学院的人觉得黑袍女子还是一个有生气的人,觉得黑袍女子有从前那样的温柔。而这所有的一切,只有当事人薇薇不知道,没有任何人和她提起过,也没有任何人和他交流过类似的事情。
后来,就和事先约定好的一样,黑袍女子和院长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再次提及关于寻找黑袍女子亲身父母的话题,所以这件事也便被众人隔在了一边,久而久之便将这件事渐渐的遗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