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空间里,耳边尽是她的呼吸声。君羽墨轲颤巍巍地伸出长指,用指腹轻柔爱怜地触碰着她的脸,脸颊冰冰凉的,是那么的平滑、柔腻,玉石的触感。
这是两年来从未有过的真实感觉。
“九儿......”失而复得的极尽喜悦让君羽墨轲声音有些哽咽,眼睛也酸涩的厉害,幽深的凤眸里流露出温柔无比的爱恋,尽情又贪婪地看着他心心念念到发狂的人儿。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君羽墨轲的心中渐渐生出一片情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九歌,微微俯首,轻轻地触碰着她的唇,动作小心又谨慎,生怕惊醒了她。
顿了会,见九歌没醒,这才轻启薄唇,含住了她的,在她唇上反复辗转厮磨,一点点的贴合的越来越紧......
一只手慢慢滑至腰间,刚覆盖住那柔软的一团,然而就在这时,门外极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叩门声。
“黑狐狸,日上中天了,醒了吗,我进来了啊。”花非叶百无聊赖地敲着扇子在门外肆无忌惮的嚷嚷着。
话说他在黑狐狸身边十多年,还从没有过敲门的习惯咧。
如果不是猜到九歌会在里面,按照以往的性格,肯定直接推门进去了。
本以为自己今天这么善解人意,大概会得到几句赞赏,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
没醒吗?不可能啊。
花非叶仰首看着了眼天上明艳艳的太阳,难道是自己声音太小没听见,还是人都出去了,疑惑地看向屋内,正准备再喊一声,房门却在此时从里打开了。
“哟,出来啦,还以为你......”花非叶看着从里出来的君羽墨轲,正打算调侃几句,却被他沉声打断,“闭嘴!”
花非叶一怔,识相地闭上嘴巴,目光往君羽墨轲身后瞟了瞟,眼珠子一转,又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呃......郁小姐还没醒?”
君羽墨轲脸色极度阴沉地瞪了他一眼,回过身,轻轻地把门关上。
莫名其妙遭受一记冷眼的花非叶觉得没人比他更惨了。
昨天晚上在春风得意楼里听曲听得正欢,突然冒出一个暗卫,说是传皇上口谕,让他赶紧回去看着黑狐狸,不然还要拿他是问。
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啊!人武功比他高,身份比他高,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岂是他管得着的。
他算啥?说好听点是兄弟,随时都能插两刀的那种。说难听点,就是个属下,主子要做什么,他一个当属下的除了听从,还想指手画脚不成?
命苦就算了,还偏偏不走运。
这都什么时候了,韩林那老家伙不是说两人昨晚酉时就睡了吗?这都七个时辰了还没睡醒,怪他咯!
花世子心里有苦,正伤心着,突然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在牢牢的盯着自己。他背脊一寒,顺着视线望去,君羽墨轲不知何时已走到紫竹林中,正冷冷地望着他。
花非叶心中一凛,回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二话不说赶紧跟上君羽墨轲。
正主都出去了,他还赖里面,想干啥咧?!
紫竹林中有一座观景亭,距离院子不远,坐在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一切。
君羽墨轲率先进去,负手站在亭中,抬眼望着院子中那扇关上的房门,意简言赅道:“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皇上让我来看着你呗。”花非叶是个坦直的人,就喜欢说实话。
他悠闲地走进亭子,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壶,还是热的,径自坐下倒了一杯,喝着茶继续道:“顺带问一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难道就这样金屋藏娇一辈子,什么都不管,躲在府里当个逍遥王?”
说实话,他不喜欢这样的君羽墨轲,当初让他心甘情愿追随的人,是那个十三岁上战场,仅用半年时间就一举收降叛军的不败战神;是那个明明可以登上帝位,却心甘情愿放弃江山,率群臣跪拜兄长为君的宁亲王;是那个身在京城却早已名扬天下,和江湖人最崇敬的武林盟主齐名的宁邪王;也是那个为寻找太后下落,深入江湖一手创立千影殿,武林正道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夙三。
短短两年里,不光君羽墨轲变了,整个江湖好像都重新洗牌了。
音律无需宫商徵,起死回生绝尘色;灵霄令出风波起,紫衣一现邪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