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了呼吸,苏浅挨着邢恩坐下来,耐心地说道:“这是个生命,你不能就这样草率地决定他的生死,你在放弃他之前也应该让靳斯哲知道啊。”
邢恩苦笑:“没什么意义,一个人愧疚,总比两个人强。”
她也想了很多,先不说靳斯哲有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就算他担起这个责任靳母那边也不可能因为孩子让步。
她从来没想过要拿孩子威胁谁栓住谁,这是她最后的自尊。
看着邢恩一脸的淡漠,苏浅心里萌生出不好的预感。
以前只要她劝,邢恩多多少少还会考虑一下,可是这一次一点反应都没有,真的是铁了心了。
她怎么这么粗心,就没有早点察觉到邢恩有这个念头,放任她这让这个念头根深蒂固。
“12号邢恩。”
等候大厅的提示牌上传来冰冷的机器声,邢恩深呼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却被苏浅一把拉住。
“你一定要想好,进了这个门就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如论如何她都不想看着邢恩出这种下下策,可是毕竟自己不是当事人,根本没有做主的权利。
邢恩怔怔的看着,这一瞬间苏浅脑子飞速旋转。
该怎么让她改变主意,把她绑回去?还是要挟医生不要动手?
还没等苏浅想到可行的方法,邢恩毅然决然地推开了她的手,转身拉上门把手,还没推开突然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
“等等!”
苏浅一惊,转头看见靳斯哲喘着粗气,坚毅的目光地看着邢恩,眼里饱含着难过和期待。
男人的衬衫上全是汗水,发型也早被风吹乱了,足以见得赶得多急。
邢恩根本没想让靳斯哲知道,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医院,不觉愣住了,末了,眼里全是泪水。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男人一步一步靠近,责怪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心痛。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面对质问,邢恩终于绷不住了,捂着脸痛哭起来,好像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终于有了个宣泄口。
走廊里再次响起脚步声,苏浅看过去正好撞上墨敬渊沉稳的目光,心一下安定下来。
他总是那么急时的化险为夷。
两个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相视一笑。
看不了邢恩的眼泪,靳斯哲走上前一把将邢恩抱住,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宣泄捶打。
“以后让我保护你跟孩子好吗?”
靳斯哲轻声说道,沙哑的声音里藏不住的神情。
邢恩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可是你妈……”
“你要嫁的是我,不是我妈,相信我。”
这句话掷地有声,像有魔力似的抚平了邢恩心里所有的不安,紧绷的身体逐渐在他怀中放松下来。
苏浅还是第一次看到靳斯哲如此认真的模样。
等等,这应该算求婚了吧……
靳斯哲将邢恩放开,细心地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以后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喝酒一起蹦迪,多好。”
邢恩破涕为笑,佯怒地推了男人一把:“说什么呢!”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钟。
苏浅摇摇头,看也没什么事了,朝墨敬渊走去,冲他狡黠一笑:“真聪明!”
要不是把靳斯哲找来了,这事儿还收不了手,孩子要真没了她也得愧疚死。
墨敬渊挑眉,顺势揽上苏浅的腰,凑到她的耳边:“那你准备怎么奖励我呢?”
温热的气息像电流一下从耳朵蔓延全身,惹得一阵酥麻。
苏浅感觉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头朝靳斯哲和邢恩的方向扬了扬,害羞掩饰:“回去再说,先把那两个人理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