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箐带着婢女阿桑来到望洲楼的时候,只见整个院落都在忙活,有在案桌上裁剪缝补的,也有拿了醋和酒在熏的,使得这个院落的味道甚是奇怪,又酸又刺鼻。
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那用油纸裁剪的,是衣服?
“太夫人。”
宋慈转过头,看到林箐,便道:“你来了。”顿了顿又道:“宫嬷嬷说,洲儿怕是要发花,阿箐,你小时可有发过花?如果没有,要不就别进了。”
“太夫人,医者父母心,我岂能因着没有发过花就退怯了?救死扶伤,是我作为医者最基本的医德。”林箐笑着摇头:“再说了,是不是发花,还得诊断过才知。”
宋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又夹着些许愧疚,道:“你若敢往,那也得先套上防护服,以防万一。”
林箐讶然,看向案桌上的东西,那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防护服?
发花是急性传染病症,这接触过了,透过空气和飞沫就能染上,所以口罩是必然要戴上,但宋慈为了以防万一,连防护服都做上,反正家里不差这个油纸的钱,最重要是别处处传染,尤其是正院那边,还有新生的孩子,那是一点都疏忽不得的。
所以宋慈也让人去各房各院通告了,不许前来这边乱窜,已免带了病毒传染上了而不知,反倒惹事儿。
还有醋酒,那都是消毒用的,可以说是处处做到位了。
林箐叹道:“太夫人行事甚是谨慎。”
宋慈苦笑,不谨慎不行啊,这东西要人命的啊。
正说着话,太医院派遣过来的陈太医到了,是个挺年轻的太医,看到林箐时愣了一下,瞬间叫出她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