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
宋如茜陪着宋大夫人梳洗匀脸,一边递着面脂,一边碎碎的念着她今日的表现。
“您素来是精明的,怎的今日频频出差错呢?就冲您说那几句话,没得让祖母介怀,以为您多不待见旦哥儿,看您以后能在她老人家跟前得了好去。”
宋大夫人脸上一辣,嗔道:“我这不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自家人,难道说句话还得在脑子里过个几遍?”
宋如茜摇头:“母亲,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自家人,就能恣意随意么?别忘了,祖母她可是您婆婆,这婆婆大过天,您若说话不中听,她老人家脾性上来,说您几句,您这当媳妇的,还能辩驳?到时候真是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宋大夫人顿觉反胃,啐道:“你堂堂世家宗妇,怎学了那民间百姓,说话如此粗鄙?”
“话不好听,可话糙理不糙。女儿知道,现在您双儿双女,又全是嫡出,腰杆子硬如铁,自觉对得起宋家列祖列宗了,所以可以随意。不是这样的,母亲,做媳妇的,只要婆婆在一天,就得谨言恭顺一天。”
宋大夫人听到这里,眉心蹙起:“怎么,你婆婆难道还磋磨你了?”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女子难,婆媳处起来不容易。祖母她老人家现在宽和,可您也不能疏忽对待呀,处处保持恭敬谨慎,才是对的,不然若让爹知道,他怎么看您?”
“哎呀,你这顶罪帽我可不愿戴,我哪有不恭敬了,就是想到啥,嘴里就秃噜说出来了。”宋大夫人用香脂抹着手,道:“我是真的觉得做对了,你看旦哥儿,长得多精神。”
宋如茜道:“那是祖母福气大,可也不是您那样说的。”
宋大夫人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