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不得劲,宋致庆又能得劲到哪去了,越想越觉得糟心,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沈姨娘这里。
沈姨娘依然在葡萄架下摆桌,只是她不煮茶了,而是煮了酒,淡淡的菊花酒,配了几碟精致的点心小吃,手里拿了一本书,斜倚在美人榻上翻着。
宋致庆瞧着,总算知道什么叫人淡如菊。
沈姨娘入府这么久,当真是最知礼得体不过了,一个错处都寻不出来,日常除了向鲁氏晨昏定省,她等闲不会出自己住的墨韵居,而是把这个居所打理成一个小桃花源,养着各色的花木,夏日煮茶,秋日煮酒,待了冬日,大概就是煮酒赏雪了吧?
这个女人,不争不抢,很是知足,像是一心把这个府邸当成养老的地儿了。
宋致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轻咳一声。
沈姨娘回过头,起身向他行礼,又着人取了新的酒杯,亲自给他斟酒,递了过去:“老爷又有心事?”
宋致庆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沈姨娘的脸,又有了倾吐的欲望,挑挑拣拣的把话说了一下。
沈姨娘心想,见过傻的,没见过真傻的,这个五品官,大概就是依靠着相爷才得来的吧,有水分的那种,不然这种脑子,到底是怎么当上官的?
她斟酌了一会,道:“老爷大概也听过许多世家后宅里的正室苛待庶子女的范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