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慈念叨的人,此时也正被训诫着。
闵亲王,也就是夏侯哲摸了摸鼻子,又挖了挖耳朵,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对面的老先生在说着那千篇一律的话。
“……我说过,对那位宋太夫人动手脚毫无意义,主公怎的不听,依旧自作主张,除了引起宋致远和楚帝的警惕,起不到半点作用,为何你还要一意孤行?”
夏侯哲斜睨过去,道:“先生不是说过,大庆不乱,我们就没有机会么,我这不是想让它乱上一乱么?”
老先生眼神一凌。
“我知道,老先生又要说区区一个妇人无甚重要,可她不是宋致远的老娘么,她没了,宋致远也得跟着丁忧,少了他辅助楚帝,这不有机会了么?”
老先生呵的笑了:“已有一个相爷丁忧,这会儿,便是宋家太夫人没了,宋致远也只会被夺情。”
“那也无事。”夏侯哲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说这番话一样,道:“宋致远被重视,不也是因为有个老娘在么?宋太夫人得汪太后看重,连带着楚帝也对她敬重,所谓爱屋及乌,自然而然的对宋致远重视又信任。可要是这位老太太没了,连着宫中和宋家的纽带就断了,君先生,这情分么,没有了联系,总会慢慢变淡的。”
君先生皱起双眉。
“楚帝登位已有二十余年,羽翼丰满了,年纪大了,帝王多疑这个律例他也逃不过,只要在这对君臣之间埋颗小种子,种着种着就会生根发芽,到时也没有了纽带,疑心大了,君臣总会相悖,这不就能乱了?”
君先生简直气笑了,盯着他道:“主公就是这么想的?这两人若是你想的这般简单,大庆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主公,老臣知道你心急,可把对手想得太简单,那你只会处于落败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