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女流,不如你了解我。”
商濮在床上摆了一个小桌,上面摆了一副玲珑棋盘,只披了一件外裳在身上,一手执黑,一手执白,自己和自己下棋。
有风从窗缝卷进来,吹得烛火晃动。
董大挡了挡,肃容道:“郎君,夜深了,您也该休息了。”
商濮咳了两声,道:“不急,待我死后,以后多的是时候休息。媚娘那边,你也不必盯了,夏侯哲,既成弃子,就翻不出风浪,媚娘也不会那么傻。”
“是。”董大默了一会,又道:“郎君,夏侯哲既已落了这境地,先生他们也已经决定放弃了,何不直接告了楚帝他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您这边也安然了。”
商濮笑了:“你不知道当皇帝的都多疑?他找了这人二十年,忽然有人告诉他那人就在他眼皮底下,你说他信吗?会不会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帝王多疑,他只会信他自己查出来的。”
“可……”
“还有一点,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商濮讥诮地勾着唇:“我告诉他,我有什么好处?拖着这么副身体回到那个位置又有何意义?父皇既然立他为太子为帝,那就让父皇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力才是啊。”
董大沉默。
“我才不要说呢,就让他自己查,查到什么都算他的。”商濮又下一子,呵呵地轻笑:“我不但不说,我还要看他堵心,我就是图好看好玩。”
这任性恶趣的语气,若是宋致远在场,只怕会大叹一句,果然是兄弟,这恶趣味儿如出一脉。
……
夏侯哲醒来的时候,入目便是高高的琼顶,他眨了眨眼,想要起来,动了动,身上却是极乏力。
一夜醉,后劲这么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