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回到自己屋里坐下,不免生出了一丝后怕。
下人跟红顶白的事她没少见,宋府主子人口虽简单,但在府中当差的下仆却足有上百人,这个群体也不会是个例外,争斗和跟红顶白是必然。
只是没料到,这亲历会来得这么快。
今日若不是宋慈提了那么一嘴,她大概也不会想去看望那两个孩子,在她心里,尤其是不亲厚的庶子女,不短吃喝用度,不苛待,已是做嫡母最大的慈悲了,哪有几个真的当亲子女一般看待的?
放眼这满京里的勋贵,也不是每个妇人都注重名声,也有不在意的,苛待刻薄庶出子女,那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大家尽管瞧不上,嘴上会说两句刺话,但大力去指责,却是没有,因为太平常了。
她自问对白氏那对子女,已算是尽了最大的仁慈。
可今日一看,一个病着,身边连个守护的人都没有,一个更是傻乎乎的,跑出院里去了,身边同样无人跟随。也是亏得没跑远,不然这小小的孩子在哪躲起来了或出了什么事,她再不怕闲言闲语,也不敢担这样疏忽照顾至孩子死亡的名声。
人都是惯会以讹传讹的,谁知道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会传成什么样呢?
她自己无所谓,就怕薇儿姐弟俩受了这名声的牵连,将来嫁娶都不好寻那得体的人家。
鲁氏想到刚定下定国公府嫡女的宋令肃,又想起宋如茜姐妹,眼中不禁有几分艳羡。
长房几个孩子,个个婚配都是高门大户,至于年纪最小的旦哥儿,倒不好说,但相府若是一直屹立不倒,往后几十年也只有更富贵的,他的妻房,断不会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人。
这就是长房嫡子,世间人最重视的。
鲁氏捏了捏指骨,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