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这立储,立嫡立长立贤,你说朕要纳哪一个才好?”
楚帝拿着一支狼毛笔,下笔如神。
周公公立在他身旁伺候,听了这话,腰身都弯低了,诚惶诚恐地道:“皇上,您这可真是考着奴才了,立储如此大事,岂非奴才一个无根之人能议论的?您可饶了奴才这一遭吧。”
楚帝笑道:“你这是学着宋允之那作派了,但凡问及此事,就和你这般说辞,左顾而言他,装糊涂。”
周公公浅笑,道:“您这是抬举奴才了,奴才岂敢和相爷相提并论。这立储乃国之大事,您又是一国之君,所做所想皆为了大庆,谁更有担当,谁能使大庆走向更辉煌繁盛,相信您是心中有数的。”
“然而,朝中大臣,却未必如你所说的,认为朕该想立谁就立谁。”
周公公道:“这人么,都有私心,尤其这家中有娘娘在宫中为妃的。”
“那依你看,宋允之呢,可有私心?”
周公公心头一动,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宋相?”
“对啊,他们宋家不也有一个小答应入宫了么。”
周公公轻笑:“您这又是要考奴才了,依奴才看,您想相爷有私心,他就有,您不想,他就不能有,毕竟主动权在您手里呢。不过,奴才听说那宋答应也并非和相爷一家如出一脉的,皇上当年在宋家村,可有听说过?”
“嗯,宋家祖上,也就是允之的祖父母都是孤身逃难到宋家村落户的,两人也是逃难路上认识结的亲,落户到宋家村,因着无亲无故,又觉得宋家村安乐,便把宋家村当成两人的根了。”楚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