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想不透,宋致远同样想不透,这好好的人,怎么说病重就病重了,就白天他还和楚帝商议国事呢,夜半就接到他突发高热昏迷不醒的消息,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宋致远离家到入宫这一段路,已是数个指令下去,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这第一条,竟是遣人连夜出城往江南而去,护着那两个在老家赴考的宋令肃和宋令杰。
若是真遇着不可抗的事,这两人在外,也算是宋家的两条根。
万幸的是,还有个宋令钊在大西北,这也是一条根系。
宋致远摇摇头,狠狠地用力一掐自己的虎口,痛感强迫他冷静,开始想国事。
若是楚帝若有不测,势必要选一人扶持上位,这要扶谁,却是一个大问题,几个王爷早已在暗地里斗个你死我活,除了吴王没有强劲的助力,孝王和周王甚至燕王,也都有强大的妻族。
周王更甚,如今又得了一个江南总督为岳父,若是皇上有所不好,到了这时候,相信闻总督会全力推周王上位。
无他,只为利益。
只有周王荣登大宝,闻家才有机会再争下一任,比如成为太子的母族,那就是贵不可言了!
宋致远想到那几个成年王爷的品性,不免摩挲起大拇指戴着的大扳指,眉尖轻蹙。
不管是谁上位,都会斗得不可开交,这两年,外部犯边的消息时不时就呈递御前,一旦传出去,对方必定乘虚而入,到时候大庆必乱。
宋致远有几分头疼。
这就是没有储君的弊端。
如今只有盼着楚帝只是普通伤寒才引起的高热,能尽快清醒过来了,不然这群臣肯定会有想法。
马车赶得飞快,一路畅通无阻的入了宫,待宋致远站在养心殿的殿前时,他已是一脸冷凝,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威严冷冽。
亲自守在殿前的,是禁军统领王炀,他上前来,看到宋致远,拱了拱手:“相爷。”
宋致远道:“各宫各处都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