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宴,就和往年一般,丝竹声响,歌舞升平,各种的花式祝寿和对楚帝的高歌颂德。
宋慈浅浅地抿着果酒,百无聊赖。
这国宴嘛,参加过一次就算是开了眼,年年参与,倒是失了些新鲜感,这以后她要是真有幸回到现代,看到类似这样的宴席,会不会就嗤之以鼻,想着老娘连皇帝的诞辰宴都嫌乏味了?
想到这一点,宋慈不免笑了笑。
丝竹声忽然停了,却是一个小国使臣向楚帝祝寿时问起大庆东宫尚空虚,不知今年可有幸把好消息带回内境,举国同庆?
宋慈抬眸看去,兴致盎然。
人精儿子已经透露了,这立储年年提,今年楚帝忽然病了那么一场,也是整怕了,所以今年十有八九会把储君立下。
不过属意谁,旨意一日未下,就还都是盲猜。
宋慈看向官员那边席位,坐在前头的那几个王爷,无不挺直腰背,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可那眼神么?
不必看,看了也必然是志在必得。
她的视线又转到女席这边,几个妃嫔也都竖起了耳朵,神色紧张。
而皇后?
皇后则是对汪太后说着什么,唇边溢着浅浅的笑,仿佛对立储半点不上心。
宋慈垂眸,说不上心那就是假的,虽说立谁都得奉她为太后,可事实上,若真立了非她所出的皇子,哪怕她贵为太后,只怕也没皇帝生母够贵。
这天下,还是皇帝说了算的。
而能左右这大庆的,也仅仅只得一人,就是在宝座上的皇帝。
立储就是一场看众生百态的大戏,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