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看过新生儿,就回了春晖堂,歪在了大迎枕上,掰着手指算。
“如今我可是有四个曾孙了,不对,算上肃儿媳妇她肚子里的,是五个,四代同堂,宫嬷嬷,我这就是走了,也没有遗憾了吧?”
宫嬷嬷无奈地道:“您要是不把这话挂在嘴边,那么您说旳四代同堂,老奴是十分欢喜的,您还是想着五代同堂吧,到那会儿,这满京里,准是十个有十一个都得羡慕您。”
宋慈瞥着她:“你比我还贪心啊,老嬷嬷,这人呐,知足才会常乐。”
宫嬷嬷道:“反正老奴就不喜听您说丧气话。”
宋慈嘿嘿哼笑:“再不喜,你也听了这么些年了,也不见阎王来收我。”
宫嬷嬷心中发酸,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也知道,这个老太太,早已一脚入了那个门了。
她岔开了话题,笑着道:“昨日六少爷发回来的信,让南山再念您听吧?”
一如当年不悔所言,旦哥儿打小就展现出学医的天赋,小小年纪就对各种草药熟背如流,还极喜欢跟林箐和南山看诊扶脉。
宋慈和宋致远商量过,在他六岁时,就把他送到不悔那边去了,如今孩子在不悔那拜师学医也有一年了,时常写信来给宋慈。
其实要不是宋慈身子不行,旦哥儿都想带着她一道去不悔那边静养,但这是不可能的,他爹第一个就不允。
“念念念,他整蛊不悔那个老和尚可真是逗了。”宋慈笑说。
旦哥儿是有学医天赋,可性子也是桀骜不驯,连他亲爹的帐都不买,更别说旁的人了,这个家也就宋慈能压得住他。
宫嬷嬷让南山拿了信件来念。
这信念了一半,宋致远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