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楚夜脑海中猛然间想到了列车上的事件,还有那两个自杀的人。
他看着前面的灰衣人,然后瞪着眼睛问:“照阳县的袭击,是你们做的?兽潮的事件是你们做的?”
楚夜的话问出来,唐诗的心跟着颤了一下,只有亲眼见过惨状的人,才能感到内心的愤怒。
唐诗是愤怒的,她忘不了那道路边上哭泣的小女孩,忘不了那残破的房子……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些无辜者绝望和悲痛的哭泣声,仿佛看到那穿着破旧裙子的小女孩的哀求。
她突然间冷冷的看着灰衣人,内心的恐惧消失的无影无踪。
灰衣人有些意外的转身,他看着楚夜,说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真是你们做的?”楚夜的声音变得有些大。
“有些是,有些不是,你以为兽潮这种事情,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们当然有一些合作者。”
“为什么?”楚夜发现自己内心有股怒火快要冒出来。
“为什么?”灰衣人突然间顿了一下,他的手在桌上猛的一按,仅剩的半张桌子哗啦一声四分五裂。
灰衣人慢慢的偏过脸,冷笑一声:“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声音带着一股冰冷,灰衣人的眼神突然间开始变得有些疯狂,那眸子深处,生出来一股憎恨,一股怒火,他的手握成了拳头,青筋咋起。
“因为你们贪婪,因为你们失去了信仰,你们忘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圣灵大人给世人的恩惠……”灰衣人冷冷的笑了起来,那张脸变得有些扭曲:“这个污浊的世界需要一波彻底的洗礼,来迎接伟大圣灵大人的降临,而你们皆是污浊。”
楚夜瞪着眼睛,同样的话他听过。同样疯狂的情绪,他见过。
这些是一群极端的人物,这种人物极其危险。
“什么是污浊?”突然间出现的声音将灰衣人的思绪突然间拉了回来,他慢慢转过身去,就看见唐诗毫无畏惧的看着他。
唐诗后面的宋小茜拉了拉唐诗,想要把唐诗拉回来,或者提醒她,这样说话的危险。
但是唐诗没有任何动作,她就那么站着,眼中只有怒火,只有一股冰冷。
“什么是污浊?”唐诗就这么冷冷的问道:“在你们袭击过的地方,我曾经看见一个小女孩,就提着她的小裙子,看着她失去的家哭泣,我看见过一个小男孩躺在病床上,他失去了双腿,我看见过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就放在马路边,她的母亲早已经死去……你告诉我,这是污浊吗?她们是污浊吗?那些孩子,他们做错了什么?”
“在洗礼的过程中,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牺牲?”唐诗盯着灰衣人:“这算什么牺牲?我或许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听有一个人说过,这些孩子还没有为这个世界牺牲的义务,他们还没有做出选择的权力,这世界上的每个生命都应该被尊重。”
“世人愚昧,你更加愚昧。”灰衣人突然间笑了一下:“不过不要紧,洗礼已经开始了,你们作为第二批见证者,虽然短暂,但是,你们应该觉得荣耀。”
唐诗没有说话,她就那么看着灰衣人。
楚夜站直了身体,他慢慢说道:“但是……我觉得你们不太明智。”
“怎么说?”灰衣人微笑着看着他。
“你看看……宋家,楚家,秦家……你不觉我们几个很有利用价值吗?直接杀了,岂不是很可惜?而且我有些疑惑……你们今日既然是要用其他名义杀我们,为何又放走李家人呢?”
“不不不……我们改主意了,封锁了酒楼,杀了你们,嫁祸李家,到时候你们几家的怒火,会让李家灰飞烟灭,这样的效果才是最佳的。”
“可是李航不认识你们,他自然会想方设法澄清这一切。”
“没有人会信他的。”灰衣人笑了笑:“到时候,你们几家正好有了借口,瓜分了李家全部,这就是家族的血腥之处,利益至上。”
“那你在等什么呢?”楚夜问。
灰衣人笑了。
就在他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间被砸了过来,那手臂粗的木制栏杆被砸断,咔嚓的一声,在地上滑了几米远才停下来,那滑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众人看去,赫然是一个老人,老人的手已经变形,脸色苍白,一只脚断裂,整个人躺在地上,偶尔抽搐一下,证明着他还有一丝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