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玄山很安静。
山中偶尔有一声恐怖兽嚎,更是将这种安静体现的明显。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久,藏玄山中还有一些积雪没有融化,在山间露出一片雪白。
有些别样的美。
沈长天白衣胜雪,坐在一座阁楼前广场的中间。
他的身前是打磨精细的石桌。
石桌上刻着的方方正正的格子。
他在下棋。
一颗白子轻轻的放在手上,没有落下。
现在该黑棋落子。
可是他的前面,根本没有人。
他已经坐了一早上了,一颗子都没有落下去。
山间微风凉凉,吹动他的长衣。
他一动不动。
远处阁楼下站着的独臂老人慢慢走过来,给他添了一杯热茶,然后又退了回去。
没有说任何话。
就那么站在阁楼之下,像是在躲避根本没有的阳光。
中午就在这种安静中慢慢过去了。
独臂老人不知道将杯中的凉茶倒掉了多少回。
他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将热茶重新倒满,然后又回到阁楼下面。
风似乎更加凉了。
两个人穿的并不多,但是却似乎根本不在乎这点凉意。
就在一只看了这个白子胜雪的老人的鸟儿飞走的时候。
远处,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
独臂老人将黑棋前面的茶杯倒满了热茶,人又慢慢退回去。
仿佛这整一天,就在等这个走过来的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走到沈长天的对面坐下去,看了一眼棋局,眼中的有些复杂的滋味。
“慕容破风。”老人慢慢抓起一颗黑棋,慢慢说道。
“沈长天。”
两个人突然间又安静下去,静静地看着桌子上的棋局。
一黑一白,两个棋都落不下去。
然后两个人又顿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间沈长天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两个人像是有了默契一般突然伸出手去。
黑白两棋子,同时向下落去。
棋不是这么下的。
可是两个人就这么同时下子了。
小小的棋子轻轻的落在棋盘之上。
突然间嘎吱一声。
突然间两股恐怖的力量从棋盘之间,将整片天空和山脉分成了两半。
石桌一分为二。
一条恐怖的沟壑被两股力量撕扯开来,向着两个方向蔓延开去。
触目惊心。
石桌上的棋子,一瞬间碎成粉墨。
两个人还坐着,但是两个人都在往后滑。
沈长天后面的阁楼猛然间崩碎,独臂老人的身影也快速向后撤去。
沟壑上方,突然间出现了一面灵气组成的墙。
这一面墙将两个人分开,也将这一片天空大地,分成了两个世界。
灵气墙发出刺耳的撕裂声音,仿佛那儿有一个地狱在崩塌。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穿过这面墙,哪怕是空气都不行。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
一分钟。
两分钟。
不知道过去多久。
那面墙突然间碎裂开来。
没有人能够形容那种突然间的崩塌。
两个人的身体猛的一震。
原本被撕裂的天空突然间仿佛被解放出来。
慕容破风在远处笑了一下。
“你败了。”他说道。
突然间有了风。
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过来一片落叶,落在两人中间的突然间出现的沟壑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