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老爷忧心忡忡的说道:
“贼势嚣张,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魔都同知原本只是地方县官,而且不是科举考上去的,而是商人出身的父亲给他铺路,先花钱进了国子监买了个监生身份,又运作一番当上县丞和知县。
当初他也是花了一大笔钱才升任到此的,现在担任这个肥差两年时间未到,以前话的疏通银子还没有回本,要是因为事问罪丢了官儿,这钱可不就是赔了?
而一旁与草包的同知大人不同的是通判老爷,这位通判一向佛系的很,似乎对眼前局势还没有听明白一般,坐在那里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如同一尊泥塑的佛爷,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同知和通判这两位共同为知府的辅佐官,而能有这样的佐官,那知府大人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
倒是身为师爷的宁近生听了鲁连斌的话,也不免心里对那些人更看重几分。
他可是知道这位鲁典吏的性子,一向是不屑于夸大其词的,而且对方也是心不在官场,不然也不会仅仅担任一介典吏,在知府等人几次提出提拔都名言拒绝了。
“如此说来,这帮髡匪倒是了不得的一群人物!”
听到自己师爷这般说,那位知府老爷面露苦色,开口说道:
“宁先生,想本官自从任职魔都之后兢兢业业,下为安抚黎民,上为报销朝廷,怎么会连连遭遇这些磨难,前有洋人威逼朝廷之事未曾解决,现又生了这髡匪的事端,这该如何是好?”
宁师爷显然对自家东主的性情十分了解,躬身一礼笑着说:
“呵呵,府尊大人过滤了,其实这事也是好解决,无论是洋人的难题,还是这髡匪的案子,府尊大人您有责任,咱隔壁那位总督大人既是您上司,又身为五口通商大臣,岂非责任更大?”
知府大人闻言眼前一亮,就知道自家师爷有办法。
赶紧说道:“先生是说……”
宁近生则没有占据功劳的恭维道:
“大人果然才思敏捷,这洋人的事情虽然是在我们府衙地界发生,但对朝廷来说,所有洋务总归不都是他两江总督府负责吗?出了事去,即便那位总督大人把罪责都推在府尊的头上,难道他李合肥就没了责任吗?”
封建官场上除了表字之外,更习惯以出身和别号来称呼某些大员,那两江总督老家是合肥人,所以在其势起之后就被称为“李合肥”。
便如当年前明名臣张居正是楚北江陵人,便被称为“张江陵”一般。
“府尊大人一力将这魔都县升格为魔都府,又甘冒矢石几次打退叛军逆贼的攻城作乱,结了魔都之围,如此功劳,即便是两宫太后与圣上那里也都是心中有数,如今这与洋人交涉的事务可都是大人您在主办,那位李合肥可是一心编练他的淮军,大人您为他的职责出了这么大的力,如今魔都有难,他两江总督府要是不出人出力,天下人要如何看待?”
知府老爷顿时一拍大腿,也不管真假的狠狠夸了自己的功劳一番:
“没错,这魔都可是在我任上由县城升格为府的!想我五年来历经三次大战,亲冒矢石率领洋枪队和民壮击退两次天国长毛围攻,还有那小刀会的叛乱,他李少泉不就是仗着跟着湘军后面捡漏才博得些许功劳,建立了所谓的淮军吗?我吴三省也是有功于朝廷的大功臣,凭什么要我给他担罪责?”
知府老爷越说越得意,仿佛是自己想到这妙计一般。
“不行,我要马上给江宁发公函,必须要他李少泉给我派来十个八个的高手助阵才行!还有淮军的洋枪队,起码我要能够压制租界那些洋人的数量……”
作为师爷,宁近生当然笔墨候着,亲自给知府大人起草了一份公函,然后就负责安排投递事宜。
实际上这位师爷趁着离开知府的视线,无人注意的时候,便从府衙一侧翻墙出去,准备偷偷去给某些人通风报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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