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小伍迎着无尽黑球撞了上去。
他的胸膛最先接触到黑球，而一瞬间，黑球便开始扩张起来。
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伍身体那么高的黑球，并且开始吞噬小伍。
一眨眼的工夫，小伍的半边身体，就已经被黑球给吞噬了。
“大师兄，你快走啊，九尾妖狐的无尽虚空，一次只能针对一个人，我把它拦住，你快点去找师傅会和！”
小伍看起来很痛苦，面部表情狰狞不堪。
江燃左右为难，他既想去和五柳仙君会和，又想把小伍救下来。
因为看小伍现在那副表情，也能猜到他此刻面对的是怎样的痛苦。
而与此同时，小伍继续叫着：“大师兄，你快走啊……”
江燃一咬牙，他分得清哪边轻哪边重，如果再这么耽搁下去，那小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小伍，你再坚持一会，等我和师傅搞定了魔生天，我们再来救你！”
江燃扭过头去，不愿再看。
虽然他也不知道小伍到底是云升老道，亦或是武战神。
但此时，这些都不重要了。
光是他这份舍身取义的气概，就已经赢得了江燃的尊重。
“大师兄，不用管我了，我今天恐怕，恐怕没有机会活下去了。”
“大师兄，今生有机会认识你和师傅，我值了！”
“大师兄，你快走啊，快去帮师傅啊，不要管我……”
江燃距离小伍越来越远，而小伍的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江燃最终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而此时的小伍，身体已经几乎被无尽虚空吞噬完了，只剩下一条胳膊和一条腿，还在空气里胡乱的挣扎着。
江燃的眼眶都湿润了，他没办法告诉小伍，他并不是真正的大师兄。
而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燃只能会悲痛为力量，继续顺着轰隆声传来的方向奔跑。
说来也怪，来的时候明明没觉得这边的路有多远，为什么现在怎么跑都跑不到头呢？
身后面，小伍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了。
而且听起来更像是的梦中人的呓语。
“大师兄，黑，这里好黑啊。”
“好黑，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感觉不到，好黑啊这里，好黑啊……”
“黑，黑……”
“黑，黑，黑，……”
“黑黑，黑黑黑……”
江燃的脑瓜子嗡的一声，他再次停了下来，转过身体，泪如雨下。
“黑黑，黑黑黑……”
“嘿嘿，嘿嘿嘿……”
原来，这个人不是什么小伍，也不是什么武战神，这个人就是云升啊！
或者说，云升就是武战神，就是小伍。
他的前世今生，他故去后的魂魄。
哪怕已经隔了一世，他还记得江燃这个大师兄。
这是什么样的执念，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啊！
而且，原来他的傻笑并不是在笑。
哪怕已经重入了轮回，伴随他的，还是那无尽的虚空和痛苦。
那声“嘿嘿，嘿嘿嘿”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