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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卷2-66章 虞公余臣 ? 叁(上)(1 / 2)

召公虎对楚子熊霜回了一礼,道:“楚君没有负约,果然是忠君体国之诸侯也!”

楚子熊霜肥胖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岂敢,岂敢!寡人听莫敖回国都汇报后,不敢有懈怠,昼夜准备,风尘仆仆便渡汉水而来,不敢有负于太保。”

召公虎听楚子熊霜这一番恭维,略显尴尬,于是岔开话题,问道:“敢问,为何不见屈莫敖和公子徇前来?”

楚君熊霜道:“劳烦太保挂心,莫敖屈虔和幼弟熊徇留在国内,正辅佐太子守国。以防我们兄弟三人若在汉水中出了意外,他们也能有备无患,不至于国内动荡!”

召公虎闻言,感觉对方话中有话,听起来很不是滋味,这楚国人表面上谦恭,内心里却多得是小九九。

对方嘴上说是怕自己在汉水中遇难,言下之意却是,楚国人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以应对突发状况。至于楚国人心中的突发状况,无非就是抓住楚子熊霜,把楚国高层来个一锅端。

召公虎笑道:“楚君多虑了,你能前来,已是感动上天,想必高辛氏和高阳氏的祖先都会庇佑此次会盟。”

楚君熊霜礼貌地笑了下,神情依旧勉强,看得出来,他虽然鼓足勇气前来赴约,但是心里仍是忐忑不已。

多说无益,在太宰卫伯和的张罗下,盟誓仪式开始了。

西周之时,于盟誓之法最为讲究。首先需要设置盟誓的地点,在卜筮为吉的方位和距离,夯土筑台,高数丈,四面皆砌有台阶。

到了盟誓之日,台上插满旌旗,带甲武士里三层、外三层,把盟誓之台团团围住。

楚子熊霜在手下臣属的簇拥下,同召公虎等周王室公卿、汉阳诸姬诸侯,一同登上盟誓之台。古人盟誓,极为讲究信用,所有盟誓方上台前,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确保台上之人都未携带利刃、暗器。

到了高台之上,主盟者会安排事先用利刃挖一个洞穴,曰“凿地为坎”,等到所有与盟者都聚集在这个洞穴周围时,盟誓便宣告开始。

主盟者会牵来事先准备好的牛、羊、马,作为祭祀的牺牲,宰杀于洞穴之上。接着,用铜敦来接牺牲的血,待到鲜血流干之后,主盟者再用利刃割下牺牲的左耳,把它放在金盘之上。

后世把这个仪式称为“执牛耳”,并用此来称呼会盟的盟主。今日汉水之盟,执牛耳之人理所当然非召公虎莫属。

只见召公虎一手执牛耳,一手取来“载书”(即盟书的别称)。宣读完载书之后,焚香告神,让参加盟会的各路诸侯一一微饮铜敦中的热血,这就是后世熟知的“歃血为盟”。

歃血过后,召公虎把盟约的正本放在牺牲之上,一同埋在洞穴里,表示让天地知晓,不可反悔。其后,又让各会盟者领走盟誓载书的副本,各自珍藏。

会盟罢,便宣告楚国和汉阳诸姬达成和解,楚国人重新向周王室称臣,楚子熊霜不日就将派遣使节,向周天子进贡朝觐。

皆大欢喜,召公虎便邀请楚子熊霜前往随国都城,在郊外举行了酬谢贵宾的“献礼”,接着进入城中,大摆宴席不提。

很快,酒席散去,楚子熊霜一行人也和召公虎作别,准备辞行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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