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龟年顿时啼笑皆非,看着祁龙轩的目光,愤怒之中,分明多了几分赞赏。
这小子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这样的心智与悟性,让他又一次升起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可惜,戾气太重了些。
他深吸了一口气,佯怒道:“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杀害同门师兄,你戾气太重,罚你禁足三个月,好好反省,再敢给我惹祸,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鹤龟年说着顿了一下,从储物袋中唤出一把长剑扔了过来,吩咐道:“还有一事你要谨记,你虽然突破了通神期,但当日徐智谦正是以为你只有筑基期,不能御剑飞行,才打消了对你的怀疑,
所以就算你伤势好了,出去之后,也不能让人看出你是通神期的修为,以你小子的能耐,应该难不住你吧?还有,你那把剑也不能再用了,暂时先收在储物袋中,免得被认出来。”
祁龙轩差点没一头栽到床下,心中狂骂道:‘这老家伙不会是和荆紫川串通好,来恶心我的吧?’
“师父,你这剑,材质也太差了些吧。”祁龙轩捡起那剑看了看,一脸嫌弃。
鹤龟年差点没忍住一掌劈死他,骂道:“有的用就不错了,你个臭小子还打算敲诈你师父咋的?”
“好好养伤,你这小命捡回来不容易了,身上断了几十处骨骼,五脏也都受了不小的创伤,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怕是下不来床,桌上的药喝了吧,免得晚上痛起来大呼小叫,扰了老子的美梦。”
鹤龟年留下一长串吩咐,就甩门而去了,祁龙轩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意。
这老头,有时还挺可爱的。
之后的日子,祁龙轩过起了被人圈养的日子,唯一不足的是,山上的清茶淡饭,不进荤腥的日子,着实有些难受。
而且正如鹤龟年所说,他这周身骨骼五脏都受了不小的创伤,药效一过,常常疼得他死去活来。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星期,半夜痛醒的次数少了,但日复一日像个尸体一样躺着,也把他这个闲不下来的人闷得够呛。
好在他没事还能找荆紫川说说话,听她讲讲一些修界的异闻和修炼的事情,顺便探讨一下帮助他恢复肉身的事情。
关于恢复肉身的方法,上山的这段时间,荆紫川一句话都没提,显然不想给他增加心理负担,但此番祁龙轩顺利突破到通神期,有了一定的潜力,荆紫川也不隐瞒了。
“你听过胎婴花吗?”
“没听过。”祁龙轩摇了摇头。
“那前任掌教,飞升仙界的许旌阳你总该听过吧?”
“嗯。”祁龙轩点头,身为灵修峰门人,如果连许旌阳都没听过,那可真叫人笑掉大牙:“胎婴花和他有关?”
荆紫川道:“道家典藏记载:‘许真君未入仙道之前,曾以射猎为生,一日入山射鹿,鹿胎堕地,母鹿舔其崽而死,许真君怆然感悟,乃弃猎修道。’”
“当年许真君仙法大成之后,曾引血为小鹿铸胎婴,将之投在灵修峰一处仙山洞府之中,日夜以香火祭奉,只待有朝一日花熟蒂落,那鹿婴就可飞升仙界,传说阴魂一旦吃了那胎婴花,便能重塑肉身。”
“嗯。”
祁龙轩若有所悟:“那胎婴花现在何处?”
“不知道。”
荆紫川回答得十分干脆:“不然你以为,我要你混入灵修峰干嘛?”
祁龙轩白眼一翻,叫苦道:“可是,如果那胎婴花真像你说得这么神,灵修峰肯定是严加看护,说不定还有什么仙法大阵镇守,就凭我这半吊子修为,怎么可能帮你弄到嘛?”
“我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原先是打算等你通过考核,进入内门之后才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