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县的虎头山上,即将要被剿灭的一众匪徒还在山寨中喝酒。
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匪徒喝了碗酒,放下碗对一旁的头领道:“老大,听说朝廷派了两个女人来围剿我们,是不是朝中无人了,竟然沦落到派女人出面的地步?”
“哈哈哈……”众人跟着大笑起来。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是讽笑声。
被匪徒称呼老大的男人不过年长他一两岁,长得十分清秀,但因长年风吹日晒,皮肤呈小麦色,下巴上一圈青黑的胡茬,十足一个不收边幅的山野中人,他就是破山军的首领关远。
关远有些心不在焉,随口答了一句,“还是要提防。”
“老大,这些年平宁县来了多少官员,不都让咱们给杀了吗?如今还怕两个娘们儿不成?”那匪徒抹了把嘴上的酒道。
他姓宋虎,与关远是拜把子的弟兄。
另一个年纪更小的男人道:“二哥说得对,杀两个娘们儿如同拧死蚂蚁一样简单,哪算是个事儿。”
他程韬,也是关远的拜把子弟兄,在三人中排行第三。
关远看了二人一眼道:“老二老三,当年我们吃的教训还不够吗?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敌,特别是女人,女人一旦狠起来,比猛兽还可怕。”
当初王爷若不轻敌,也不会战败身亡,破山军也不会沦落至此,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宋虎程韬对视一眼,道:“老大说得对。”
“等人来了,先探探风,不到万不得已,留条性命,我们不杀老弱妇孺。”关远端起酒一饮而尽。
宋虎想说他们早就不是什么军队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可话未出口就被程韬给拦下了,他只能应是。
喝完酒,宋虎一边往外走一边问:“老三,你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
“二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老大一直没有忘记我们是破山军的事。”程韬道。
宋虎就来了气,“什么破山军,我们早就被朝廷视为叛军,欲杀之而后快,我们曾经保家卫国,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我们凭什么还要守大晟朝的军规?要我说,我们就杀下山去,管他什么老弱妇孺,无辜百姓,全给杀了,然后挥军北上,为王爷报仇雪恨!”
“二哥,你说的什么话?你这话千万不要让老大听到,否则他定要生气。”程韬拉了他一把道。
宋虎也是一时气话,说出来气消了也就没事了,他道:“你放心,我不会在老大面前乱说,老大心里的苦我都明白,定不会让他再烦心。”
程韬松了口气,“二哥明白就好。”
另一边,关远回到屋子枯坐了半响,然后起身取出一个匣子来,他爱惜的抚了抚匣子上的花纹,片刻后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细细摩挲。
看着上面的血字,他眼眶泛了红,“王爷,是关远无能,至今没能替您报仇,不过您放心,有朝一日,我一定手刃仇人,以慰您在天之灵!”
突然,窗外有人影闪过,关远放下匣子打开门追出去,“谁?”
他一走,一个蒙面黑衣人进了屋内,先翻看了匣子里的东西,然后在屋子里四下找寻起来,可是整个屋子都找遍了,也未找到他要的东西。
而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他知道是关远回来,转身要走却来人打了个照面,他一惊,挥手就是一掌劈了过去,在对方闪身躲开时,飞身而去。
关远顾不得去追,回屋一看,匣子里的东西还在,其它东西也没丢,拧了眉,那黑衣人是谁?他要找什么?
与此同时,宋虎和程韬来报,他们的屋子也被人翻找过,关远严令封山要将贼人找出,可是一连找了两三日也未找到那人,下令加强戒备,可那人却再未出现过。
陆宁带着人马不停蹄赶路,于六日后到达了平宁县,等他们扎营安顿好,又休息了一晚,王雪灵才带着人赶到。
是时,陆宁和薛海几个已经研究好上山的路线,正拿着地形图在看,见王雪灵有气无力的吩咐手下的兵在他们营房对面扎营,想到什么,小声对薛海说了几句。
薛海笑了下,走到王雪灵身边道:“王副尉,我们都尉见你们如此疲累,让我跟你说一声,你们先在此修整一日,今日就不要跟我们一起上山了。”
“本副尉奉皇命而来,怎么能不上山剿匪,我们不用修整,我们要上山。”王雪灵答道。
本来路上她就想对陆宁下手,谁知陆宁走得太快,她一路紧追都没能追上,现在她绝不能再错过机会,等上山时,她要寻找时机杀了陆宁。
薛海便道:“既然如此,那半个时辰后准备上山。”
“半个时辰?我们营房还没扎好,也还饿着肚子,半个时辰怎么够?”
薛海就笑了,“我们都尉说了,半个时辰后上山,你要是嫌时间不够,那你就留下来,待多久我们都没意见。”
“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都给我手脚麻利点。”王雪灵咬了咬牙,朝手下的兵命道。
半个时辰后,陆宁朝手下的兵命道:“此次我们先去些人上山打探一番,探探匪徒的虚实,上山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其它人留守此地,听令行事。”
“是,都尉!”
陆宁点了薛海在内的十人,准备出发。
这时,王雪灵走过来道:“陆宁,我要与你比一场。”
“哦?”陆宁转头,饶有兴致问:“你想怎么比?”
“我们各带十人上山,比谁先潜入山寨,拿回山寨的地形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