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岔路的天女挥舞水袖，姿容柔美眼神温和包容；
右边岔路的天女掩口而笑，笑意盈盈惹人醉，然而细看之下那上翘的眼中藏刀带恨，只看一眼心房便冰封万里。
这些天女画像，到底和封不群有没有关系？
“她们的眼神不同，左边是魅惑，中间是温柔，右边是恨意。”沈宴回说道。
“你为什么觉得是右边的？”
“刚刚我观察了一些壁画，虽然是重复的，但是贪嗔痴怨，喜怒哀乐均有，唯独没有恨意。”
“那也没有温柔和包容，”祁末反驳，“比如爱、无私、奉献…”
说着说着祁末都自我否定了，封不群渴望爱？
鬼才信嘞。
虽然沈宴回说的也很有道理，带着恨意的眼神也许的确是封不群这个疯子的追求，但是祁末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总觉得那个情绪还有点不对。
“壁画改变了。”沈宴回突然说。
祁末定睛一看。
这次，右边的壁画换到了中间，中间的壁画换到了右边，而左边的壁画则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一幅天女飞天图，眼角带泪满目悲伤。
经此一事，祁末确信生门与壁画有关，并且位置还会改变。祁末不认为新出现的画像会是生门，难道答案就在中间和右边二选一？
爱还是仇恨？这是一个问题。
突然！
祁末意识到了些什么，而后冒起了冷汗，也许他们面临的不是一个三岔路口…
也许…
他们正身处一个——
十字路口！
祁末立刻旋身向后，灯火重新照亮了来时的路。
“这里的壁画也变了。”沈宴回认真看了看，抬头对祁末说道。
祁末一心看着那墙上的壁画，同样是天女图。
这里的天女足尖点地，翩然旋舞，嘴角带着恬淡的微笑，她美则美矣，但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
无悲无喜，好像天地万物是死是活都与她毫无干系。
祁末看了一眼沈宴回，而后迈出脚步，坚定地走上了来时的路。
沈宴回跟在祁末背后，在他们往回走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入了另一个空间。
越往回走，壁画姿态越是千变万化，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张张无悲无喜的脸。
直走了小半个时辰，一道光幕出现在眼前。祁末先一步迈了进去，沈宴回紧随其后。
眼前豁然开朗，一道血月高悬空中，鲜红的河流潺潺流动。
赤血河。
祁末还沉浸在刚刚的天女图里面，周身冰寒。
其实，沈宴回偶尔也会有那样无知无觉无悲无喜的眼神，祁末不是很喜欢。
祁末希望，沈宴回能够多点情绪，多点爱恨，而不是像刚刚的‘天女’那般万物如刍狗，不因谁喜，不因谁悲。
那样活着，太可悲了。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祁末条件反射拒绝回答，但是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只是在想那样的眼神，可怕到让人悲伤。”
祁末说这句话时看向沈宴回的眼睛，然而沈宴回一如既往半阖着眼。
祁末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是悲，抑或是根本无所谓。转开眼，祁末内心叹了口气，拿出罗盘辨认了一下方向。
“走吧，司南还在西北方。”
祁末猜得到司南之前赶往哪里以及现在在哪里，他大概率跑进妖月王城抓妖月少主了。
但问题是…
封不群现在思无崖呢，司怼怼你跑去王城抓鬼抓这么久啊…
祁末很无奈，但是猪队友还是要捞的，毕竟司南也是为了他。
刚迈出去一步，祁末就停住了脚步。
封不群，我敲里妈！
祁末本来还同情了一下封不群，想着他会不会曾被那种眼神伤害过，但心脏痛起来后，祁末只想把封不群按在地上用力摩擦。
紧紧咬着下唇，祁末直直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别咬了，”沈宴回淡淡说道，“要是疼，你可以哭出来。”
祁末蹙眉看了沈宴回一眼，你也中变态们的毒了？
可能是那一眼嫌弃过于真实，沈宴回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祁末身旁。
祁末在心里骂到了封不群的祖宗十八代，痛感终于慢慢褪去，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刚走一步就软倒在地上。
这一次，沈宴回没有扶他。
明明来的时候还是可心小宝贝，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不愧是个小白眼狼。
祁末心下吐槽，不经意看见自己布满血尘已经脏到不行的衣袍，浑身汗毛都差点竖起来。
祁末嗑了两粒药恢复，稍作休息后就站了起来：“我要洗浴。”
沈宴回看了祁末一眼，不做停留转身离去：“我先去王城外面。”
嘿，这小白眼狼。
祁末气结，不知道沈宴回抽什么疯，也不欲挽留他，等沈宴回的身形完全看不见了才骂道。
“个小没良心的。”喜欢当作者穿成起点文炮灰[穿书]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当作者穿成起点文炮灰[穿书]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