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树盯着左翎,混浊的老眼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愚昧无知。
左翎一直柔柔的笑着,“村长大人安排得很合理,欠债还钱,算上利息是应当的,还请村长大人辛苦辛苦,帮忙写下欠条。”
李柏树斗大的字只认识一箩筐,哪能写得来欠条,老脸有些挂不住,招手让人去找村里的老秀才,带上笔墨纸砚来。
老秀才五十多,放现代,装装嫩,还是一大小伙。可在这,老的只能让人扛着走。左翎看着老秀才抖得比她还厉害的腿,嘴角抽了抽,至于吗?这才几步路?
果然啊,百无一用是书生。
李柏树也看不上老秀才,这货比他还小一岁,可现在他这德行,活活比自己老了十岁。但该有的敬重得有,谁让人家是秀才,祖坟冒青烟的成就,“劳烦您。”
老秀才在破凳子上坐下,对着一张纸,抹了又抹,放在桌上,又开始摆弄笔墨,不慌不忙的样,急死了一堆人。
老秀才吸口气,刚要提笔写,又突然顿住,看向老村长,“老夫这些笔墨平常时候都舍不得用,这可都是上好的,还有这纸,就这一张,可得一文钱。”
啥啥都不懂的父老乡亲吸一口凉气,就这一张破纸,能赶上一个白面馒头了,果然读书就是最费钱的。
李柏树翻个白眼,一文钱他能买这样的一堆。
左翎吃的那只鸡已经快消化完了,这会浑身无力,四肢发软,完完全全的靠着秦直抒身上。狗男人还趁机占她便宜,有以下没一下的捏。气得左翎去拧他腰间的软肉,奈何她身娇体软,拧的劲比挠痒痒还轻。
秦直抒无名火朝小腹涌,凑近左翎耳边吹气,“别勾引你男人,老子办事可不分场合。”
左翎抖了抖,麻袋,狗东西,这具身体才十五岁啊,禽兽。
哦,狗男人自己也才十七岁,不过读高中的年纪,太禽兽了。
大好的花骨朵,怎么下得去手。
左翎突然后悔了,救命之恩其实也不用以身相许的,她还可以涌泉相报啊,失策。
小身板难受的很,左翎不想听老秀才瞎掰扯,赶紧出声,“您老说得是,小妇人是请您来帮忙的,万万不敢让您老破费,写欠条的事也是小妇人提的,这钱理应由小妇人给,小妇人家欠大婶家一两银,您花费多少,请一并添上,劳烦大婶先代为支付,到时候小妇人和鸡钱一起还,村长大人,您觉得如何?”
李柏树掀掀眼皮,“行,就这么做。”
胖大婶还晕乎乎的,没太听明白,恍恍惚惚的好像是让她给银钱,当即就有些不乐意,但没敢吼出来。
李柏树老脸一唬,胖大婶焉巴了,缩着脖子,但还是不乐意给钱。
老秀才已经写好了欠条,欠条上的金额是一两银零十文钱,这一趟,他给自己挣了十文,老秀才很高兴,就喜欢干这样的活,遇到这样大气的雇主。
左翎看了眼欠条,垂下的眼帘里,眼珠子亮晶晶的,抬头时,又是一副娇娇弱弱的小媳妇样。把欠条递给秦直抒,“相公,你是一家之主,你来摁手印吧。”
秦直抒扫了眼欠条,邪魅的勾起嘴角,看向左翎的眼神,特别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