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很听话的。
燕云琪抱住她,有些不舍,眼眶已经湿润。
“真不想出嫁。”
燕云歌拿出手绢,小心地替她擦拭,‘二皇子若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揍他。’
燕云琪破涕为笑,“他一个病秧子,哪里受得住你一拳头。”
喜娘催促,说是吉时将到,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门口。
燕云琪收拾心情,前往正堂,拜别母亲萧氏。
萧氏连连嘱咐,很是不舍。
“母亲保重身体,女儿以后时常回来看望母亲!”
“别耽误了吉时,出门吧!”
萧氏倒也洒脱。
姑娘家,总有出门的一天。
燕云权身为兄长,负责送嫁。
今儿,是他展示自己的机会,天不亮就开始忙碌,一直忙到现在,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也算是尽职尽责,颇为用心。
萧氏挑不出他的毛病,只嘱咐他到了二皇子府,好生应酬。
燕云权点头应下,“夫人放心,有我护着二妹妹,万事大吉。”
红盖头盖上,燕云权背着燕云琪出门。
燕云歌一直送到花轿前,看着二姐姐坐上花轿,被抬着出门。
心情好低落!
为了缓和心情,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别总盯着二皇子同二姐姐的婚事,她决定搞事,搞大事。
……
进入夏天,天亮得早。
沈老头挑着担子,进入菜市口。
广场上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
莫非今儿官府要斩人?
昨儿没听说啊!
通常情况下,官府若是在菜市口公开处刑犯人,都会提前通知,提前安排衙役控制现场。
沈老头四下张望,一个衙役都没见到。
肯定不是处斩犯人。
围观的人太多,沈老头挤不进去。
他就问旁边的人,“出了什么事?”
“你自己看!”
旁人指着前方柱子。
沈老头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哎呦,妈呀。
赤条条一个人,被挂在柱子上,嘴巴被堵住,正在呜呜挣扎。
“身上还写了字?小哥,那人是谁,写的什么字?”
“上书二字,白*嫖!”
“啥?”
“白漂!”
啧啧啧……
沈老头当即感慨起来。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瞧他挂在身上的衣衫,绫罗绸缎,肯定是有钱人。这年头没想到有钱人也喜欢白漂!”
“怕是打肿脸冲胖子,没钱还敢去找姐儿,活该被人挂在这里。”
“啊,那不是凌家公子凌长峰吗?”
终于有人认出了挂子柱子上的人。
“谁?”
“大才子凌长治的亲兄弟,凌长峰。”
一说凌长治,众人恍然大悟。
最近一段时间,凌长治在京城闯下好大的名头,连市井小民都听说过他的大名。
“凌长治的兄弟竟然白漂?这年头,果然什么稀奇事都有。”
“啧啧啧,凌大公子的弟弟被挂在这里,赤条条的。也不知凌大公子会不会气得晕过去。”
“哈哈哈哈……”
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里的事情,很快传扬出去,惊动各方人马。
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菜市口,将菜市口堵得水泄不通。
这么多人围观,却无一人上前,将凌长峰放下来。
大家都很乐意看凌长峰的笑话。
凌长峰浪荡子,和他大哥一样,短短时间就在京城闯下偌大名头。
不同的是,凌长治是大家公认的才子,凌长峰则是流连花丛的风流浪荡子。
“让开,让开……”
“看什么看?”
一群家丁出现,领头的人更是气急败坏。
“瞧瞧,凌家人来了。”
“肯定是有人暗中给凌家送了消息。”
凌家管事抬头一看,自家金贵的公子竟然被人赤条条挂在柱子上。
欺人太甚!
凌家管事阴沉着一张脸,“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公子放下来。”
有那腿脚灵活的家丁,爬上柱子,解开捆绑凌长峰的绳子。
一得自由,凌长峰愤怒得要杀人。
还是家丁提醒他,凌长峰才急忙拿衣服遮掩,最后被一群家丁簇拥着匆匆离开。
凌家人一走,没了热闹看,人群很快散去。
附近酒楼,一群书生,个个得意洋洋的笑。
“如此稀罕事,在座诸位,有谁愿意同我一起激扬文字?”
“我!”
“我!”
“算我一个!”
这群书生,个个踊跃。
凌长峰露丑,不要紧。
要紧的是,他是凌长治的亲兄弟。
上天送来的机会,不把握住,都对不起自己。
就借着凌长峰一事,将凌长治拉下水,泼他一身污水,将他拉下才子神坛。
凌长治一来京城,将京城一干学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所谓的扬名,是踩在诸多京城学子的头上实现的。
因他一人,京城学子饱受难堪,苛责……
不服气有之!
仇恨者有之!
之前一直找不到凌长治的漏洞。
却没想到,他那弟弟凌长峰如此不争气,不仅白漂,还被人挂在柱子上,出了一个大大的丑。
天赐良机,若是不把握住,必遭天打雷劈。
“诸位兄台,成败在此一举。我们要借此机会,揭穿凌长治的真面目!”
“让他滚回弘农郡!”
“胆敢小看我等京城学子,这回叫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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