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恶毒!”
一声低沉的怒吼,来自萧过。
此刻,他没有得到王位的喜悦,只有愤怒。
都已经这个时候,王妃秦氏还在下眼药,含沙射影。
呵呵……
他郑重说道:“我算不上好人,却也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没想过要磋磨谁,更没想过要弄死谁。你非要这么说,莫非是在逼我下毒手,以便成全你吗?”
王妃秦氏愣住,紧接着她连连冷笑,“得了王位的人,果然不一样了。都敢和本王妃叫板,质问本王妃。他日,你是不是就要对逊儿下毒手?你还敢说我冤枉你,你心头分明包藏祸心。王爷,你要替逊儿做主啊!”
王妃秦氏变脸很快。
前一秒还在厉声呵斥,下一秒就开始哭诉求助。
她抹着眼泪,委屈无助,指望着东平王替他做主。
东平王老了,累了,疲了!
风光了一辈子,最后落了个夺爵圈禁的下场,让人不甘,又叫人唏嘘。
圣旨已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也懒得争吵,反而语重心长地劝解王妃秦氏,“老大是个有良心的人,他继承了王位,一家子都能平平安安。你呢,也别闹了,场面闹得太难看,对谁都没好处。”
他是在提醒她,不要和即将继承王位的萧过翻脸,以后还要指望萧过过日子。
与其闹翻,不如安安静静接受这一切。
念在他的面子上,萧过肯定会善待他们母子。
可是,王妃秦氏不甘心啊!
本来属于亲儿子的王位,却落在了萧过手中,还要让她平静接受这一切,甚至去讨好萧过,她受不了。
她的面子,里子,她的自尊心,都受不了。
让她对萧过低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
她嚎啕大哭,不顾形象。
唯有如此,方能发泄她心中的怒火。
东平王被她哭得脑仁痛。
干脆冲萧过招手,“你随我来书房,我有话交代你。”
萧过点点头,跟随东平王离开了大厅。
哭声,戛然而止。
人都走了,王妃秦氏自然没有再哭下去的必要。
她擦干眼泪,拉着萧逊,“走,去花厅说话。”
……
三日后,东平王搬出府邸,正式被圈禁。
妻子秦氏陪伴左右。
萧过正式继承王位,成为新任东平王。
一朝得自由,萧过就派人打听弟弟萧逸的消息。
萧逸还没回京。
朝堂的消息却陆陆续续传到他的耳中。
得知,自己能得到王位,是沾了舅舅平武侯石温的光,萧过一脸懵逼。
舅舅为什么要帮他?
多年不曾见面,也无书信来往,逢年过节也没有派人送礼走动。
关键时刻,传闻中的舅舅伸手帮了他一把,让他顺利得到王位,为何?
凡事总得有个原因吧!
是弟弟萧逸安排了这一切吗?
应该是吧!
只是,弟弟萧逸靠什么说服舅舅?
萧过和传闻中的舅舅没见过面,却也听过不少说法。
平武侯石温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萧逸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舅舅出面帮他?
萧过顿时觉着,自己欠下了天大的人情。
不仅仅是欠舅舅的人情,更是欠下了弟弟萧逸的人情。
这么重的人情,他这辈子还得清吗?
……
永泰帝正式下旨,收回天下诸侯王的封地,收回赋税权,裁撤诸侯王兵马。
虽然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做这件事。
但,直到今年,才正式下旨意。
封地改为朝廷统辖,设地方官衙,由朝廷派遣流官前往治理,收取赋税。
所有土地,一部分收回皇庄,一部分由官府发卖。
这次的土地买卖,和小老百姓就没一文钱的关系。
所有拿出来买卖的土地,世家们早就私下里分配好了。
官府告示挂出来的时候,土地买卖早已经完成交易。
有动作快的世家,已经派人前往耕种。
一场持续两年的战乱,诸侯王亏得只剩下一条底裤。
皇帝和天下世家,却赚的盆满钵满。
至于遭了兵灾的小民,只能自认倒霉。
……
永泰帝意气风发。
解决了天下诸侯王,接下来,就开始着手收回王公贵族的封地。
以后,大魏朝不再分封封地,只给爵禄。
首先动手的就是筑阳县主萧氏。
在某一天,萧氏上本,主动归还封地。
举朝哗然!
“这一定是陛下和筑阳县主商量好的。”
“陛下果然早有安排。只是没想到,陛下会找到筑阳县主配合唱戏。”
“柿子捡软的捏。筑阳县主为了自保,只能配合陛下,主动献上封地。”
“啧啧啧……”
众臣感慨,皇帝真着急啊!
一刻都等不了,刚收拾完天下诸侯王,紧接着就要收拾王公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