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也是闲着,趁着这段时间,嬷嬷们多带几个徒弟出来。等到明年女学开办,就能排上用场。”
平阳郡主府。
燕云歌将府中的教养嬷嬷们集合起来,开了一个茶话会。
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商量开办女学的细节。
杜嬷嬷问道:“夫人真的要开办女学吗?是不是有些出格,会不会犯忌讳?”
薛嬷嬷又问道:“听夫人的意思,这第一批学员,基本上就是商人子女。夫人又说要办全天下最好的女学,教导商人女子,恐怕名声不太好。”
“而且,世家都有一辈一辈传下来的教养嬷嬷,世家姑娘不可能进入女学,抛头露面。招不到世家姑娘,女学就不可能成为天下最好的女学。”
“天下最好的女学,公认都在各大世家的私学学堂。就连皇室女子,也不能与之相比。”
燕云歌听着嬷嬷们七嘴八舌,各种担忧,各种忐忑,她始终面带微笑。
面对改变,人们总是心生恐惧。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更抗拒改变。
按部就班的生活,不好吗?
照着过去几十年的生活节奏,过完剩下的岁月,安稳又不操心。
改变,就意味着打破熟悉的生活环境,意味着未知。
未知总是令人茫然,令人惶恐。
没人想要天天过着寝食难安,整日担惊受怕的日子。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在后面推一把。
“诸位嬷嬷,听我说一句。首先,女学,办学宗旨是培养合格的闺秀,琴棋书画,骑射武艺,规矩礼仪,一样都不能落下。随便提溜个学员出去,都能从学员身上看到女学的优势和实力,证明女学名副其实,值得信赖。”
“其次,创办女学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赚取大量的财富。然后再用赚来的财富扩大女学规模,打响女学的知名度,形成良性循环。所以,钱很重要。一开始,甚至比名声更重要。”
“家长缴纳昂贵的学费,将子女送到女学读书,你们真的以为,只是为了让自家孩子学习规矩礼仪吗?错了!学习规矩礼仪很重要,更重要的是结交人脉,锻炼社交技能,开阔眼界,并且借女学作为跳板,嫁入好人家。”
“同样是商人家的子女,我们要确保,上过女学的姑娘,要比没上过女学的姑娘更知礼,更懂进退,嫁得更好。这年头,在世人眼中,还有什么比一个女子嫁得好,更具有宣传价值?”
“我知道嬷嬷们担心女学的名声,担心世人非议。不过,我的态度是,学员具体什么出身不重要,重要的进入了女学后,我们能把她们教导成什么样子。”
“这些姑娘进入女学后,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闺秀,让人夸赞,全靠嬷嬷们的本事。我相信,嬷嬷们一定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一定能将商人子女,教导成不输世家姑娘的闺秀。”
“届时,水到渠成,女学自然会拥有与实力想匹配的名声,世人都会知道女学的好处。我希望诸位嬷嬷,能够接下创办女学的重任。女学成立后,你们都是女学的元老。从今以后,你们的俸禄从女学走账。女学办得越好,你们的收入自然也就越高。”
“刚好,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妹妹,就给嬷嬷们练手。嬷嬷们可以将自己的教学心得,写出来,汇聚成册。我现在就可以承诺,你们的教学经验将是女学的第一批教材。凡是进入女学的姑娘,都将人手一本,按照书本上的要求一步步学习。”
老嬷嬷们面面相觑,众人哑然。
一时间,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燕云歌也不催促。
她含笑询问母亲萧氏,“我想邀请母亲出任女子学院名誉院长,不知母亲是否愿意?”
“名誉院长?”萧氏有点糊涂。
何为名誉院长。
燕云歌笑着说道:“就是不管具体的教学事务,只有重大活动的时候露面,算是个象征。”
萧氏打趣道:“为何只是名誉院长?本宫不能做个正儿八经的院长吗?”
燕云歌先是一愣,紧接着一脸狂喜。
“我担心母亲累着,又担心母亲不耐烦打理这些繁琐的事情,这才自作主张,想请母亲担任名誉院长。要是母亲不嫌创办女学麻烦,肯担任院长,我是求之不得,喜极而泣,心花怒放……”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
萧氏赶紧打断燕云歌的废话。
“本宫先问问,这个女子学院院长,具体都要做些什么?”
“管理书院,其实就和管理郡主府差不多。首先,制定教学任务,不同年龄段的姑娘,安排在不同的课堂上课……就和家学一样,只不过规模扩大了一百倍。其次,账目问题,尽量确保收支平衡……”
燕云歌洋洋洒洒说了许多。
将心中构思的女学基本面貌,一一讲述。
众人一听,心头就有了个清晰的概念。
归根结底,就是收钱教导一群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