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赶紧闭嘴吧!”
侧夫人陈氏连连叹气,果断打断燕云芝的话。
她很无奈!
怎么就生出这么个闺女,简直不忍直视。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是有的人就是不喜欢用一用自己的脑子,全凭情感冲动做决定。
燕云权冷笑连连,“真没想到,和离不成,你就想着杀夫。”
燕云芝张口结舌,她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因为,她是真的想让李七郎彻底消失在眼前,真的受够了鸡飞狗跳的生活。
燕云权板着脸说道:“就算李七郎不在了,你也不可能带着孩子去建州找皇后娘娘赐婚改嫁。”
燕云芝闻言,顿时哭出了声。
她也不辩解,不哭诉,不抱怨,就是小声抽泣,叫人烦躁得很。
侧夫人陈氏不由得再次叹气,“总不能真的将李七郎弄死。云芝,你这想法要不得,荒唐透顶。”
燕云芝不作声,就是小声抽泣。
以此表示她的态度。
她和李七郎之间,过不下去了。
就算夫妻二人育有三个子女,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陈氏语重心长,“既然你看见他的脸就想吐,你大哥将他安排到牧场,岂不是正合适。你们夫妻二人不用日日相处,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见一面。你怎么还认为这差事不好?”
燕云芝泪眼婆娑,“娘亲,这样的日子没指望啊!一想到一辈子都要和他绑在一起,等他老了,我还得受他闲气,我就满心不乐意。”
燕云权嗤笑一声,“心比天高,却无自知之明。定是受了燕云歌被赐官的刺激,才会生出这些幺蛾子。”
燕云芝埋头,咬着唇痛哭失声,也不反驳。
侧夫人陈氏瞪了眼燕云权,“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燕云歌做官,我也觉着这事荒唐。莫非是皇后娘娘在皇帝耳边吹枕头风,燕云歌才得到了巡盐御史一职。”
燕云权正色道:“就算是皇后娘娘在皇帝耳边吹枕头风,政事堂和吏部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此事当真像你们说的那么荒唐,朝中文武大臣岂能答应?岂会有公文下达,岂能有塘报消息传遍天下?
可见,赐官云歌妹妹,虽然打破了传统,却也得到了朝臣们的默许。这些不是靠皇后娘娘就能解决的,都是凭云歌妹妹的一身本事。
她就是有本事,让人忽略她的女儿身。她做官,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陈氏心里头也承认燕云歌有本事,萧氏命好,有子女福。
可是嘴巴上,她却不肯承认。
“女子做官,滑天下之大稽,怎会不奇怪。我看就奇怪得很!也不知她给朝中大臣送了多少钱,才买来一官半职。”
“娘亲休要说这种引人误会,又令人发笑的话。女子做官,岂能用钱去买。我给钱,你们谁去买买,看到底能不能花钱给女子卖官。”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有些话随便说说也不行!”燕云权突然变得很严肃,“你们别忘了,云歌妹妹风光,燕家所有人都会跟着受益。否则,六妹妹怎会如此顺利说到一门合适的亲事。”
“自然是因为有皇后娘娘替燕六说媒,否则她岂能嫁入世家。”
“皇后娘娘的确尊贵,但是在世家眼里,未必有云歌妹妹的名头好使。世家可以不给皇后娘娘面子,但是不能不给平阳郡面子,不能不给云歌妹妹面子。”
侧夫人陈氏蹙眉,“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燕云歌一介女流,何至于有如此大的面子?”
燕云权摇头苦笑,“就凭皇帝和太后都搞不定的定陶公主,最后被送到平阳郡,落在了云歌妹妹的手里头,她就有这么大的面子。”
陈氏顿生好奇,“坊间传闻,说定陶公主到平阳郡那个什么皇家女子学院修养。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定陶公主落在了燕云歌的手里头。这是怎么回事?”
燕云权嗤笑一声,“对外不说定陶公主去平阳郡修养,难道能说定陶公主为了驸马刘宝平要死要活,哭天喊地,太后和皇帝都搞不定的实话吗?
皇室也要面子,皇帝和太后娘娘更要面子。这种家丑,岂能宣扬得人尽皆知。
此事内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都被瞒在鼓里。
今儿我说出来,也算是犯了忌讳。你们听过就忘,别去外面说。
虽说现在南北隔绝,朝廷管不到我们头上,却也要为燕家的名声着想。
刘章急吼吼地逼着朝廷封他为王,父亲那里定然动怒。如果这个时候传出燕家诋毁公主殿下的流言,只会让刘章痛快。”
“知道,知道,保证不去外面乱说一个字。”侧夫人陈氏一脸八卦,还想让燕云权透露更多内情。
燕云权却不愿意多说,“总而言之,你们只需记住,云歌妹妹今非昔比,面子足够大。
三妹妹赶紧歇了同云歌妹妹攀比的想法。别说是你,连我也不如她,甚至拍马都赶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