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
燕守战兴兵南下,号称领兵十万,实则两万兵马在幽州与北魏边界处频频闹出大动静。
看样子,是想抢占北魏地盘。
刘章震动!
燕云歌竟然说服了燕守战出兵,到底许诺了什么好处?
换做任何人出兵,刘章都不会这么紧张。
唯独燕守战,孤悬在外的势力,名义上是南魏的臣子,实则就是一个独立的地方诸侯。
他的独立性,甚至要高于平武侯石温。
因为豫州同南魏地盘紧挨着,容易受到掣肘。
燕守战的幽州,不存在这个问题。
再加上,燕守战守着边关防线,也算是北魏的屏障。
眼下,刘章并不愿意同乌恒开战,没好处!
反而消耗兵力和粮草。
有燕守战守着边关防线,他放心。
结果……
燕守战兴兵来访,此事令人头痛。
他一边积极备战,一边给燕守战去信,给南魏皇帝萧成文去信。
燕守战的回复很简单。
“你打我闺女,本王就打你!”
刘章气得眼角抽搐。
“真没看出来啊,他竟然如此宠爱燕云歌。真是荒谬!”
“燕云歌搅风搅雨,手段着实不一般。南魏朝廷那边,皇帝萧成文也是焦头烂额。德宗太宁帝留下的三个子嗣,果然成为了隐患,朝堂内外闹得沸沸扬扬。不出意外,此事也是燕云歌暗中挑起。”
“不止如此。平武侯石温斗胆出兵,事前就连南魏朝廷也没得到丝毫风声。”
朝臣们七嘴八舌,说起近段时间天下局势变化。
不说不知道,一说起来,才发现所有地变化背后都有燕云歌的影子。
她就像是个幽灵一样,哪里有可趁之机,哪里就有她的影子。
刘章板着脸,怒斥一声,“手伸得够长的!”
哪哪都有她。
一个女子,不安分守己,不相夫教子,整日惦记着和老爷们抢地盘,天下风气都被她带坏了。
“陛下,是不是应该召回大殿下?”
“为何要召回宝顺?”
“微臣以为,这仗没必要继续打下去,毫无益处。沿海四郡,暂时收不回来,不如撤兵以待良机。”
“微臣赞同!正是春耕,各地都在闹旱灾。有部分地区,已经接近两月没有下一场雨。朝廷是时候下发粮草,开展赈灾,让民夫回乡修缮水利,确保灌溉,进而确保今年的秋收。”
“南魏那边也不太平。今年连发数次桃花汛,种子被洪水浸泡淹死,百姓损失惨重。同时,某些地势高的地方,又出现干旱。暂时,南魏朝廷还能应付。
但,相信燕云歌已经关注到这一切,以她的谋略必然会采取措施。一旦某个环节出现问题,南魏朝廷必然腹背受敌。届时不想退兵也只能选择退兵。”
刘章紧蹙眉头,心头有万匹羊驼狂奔而过。
“依着诸位爱卿的说法,就连上天也在帮助燕云歌?北魏干旱,南魏桃花汛伴随干旱。无论是我们北魏还是南魏,急需让民夫回到家乡修缮水利,确保今年的春耕和秋收。民夫一退,粮草辎重就没了人运输,军队还怎么打仗!”
有朝臣小声嘀咕道:“或许老天真的站在燕云歌那一头,帮着她度过眼下难关。”
“荒谬!”
“休要胡说八道!”
不等刘章呵斥,其他朝臣率先怒吼。
“燕云歌区区一个女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老天爷都帮着她。类似的话,休要再说。”
“今年只是巧合!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巧合!燕云歌迟早会自取灭亡。”
“陛下做决定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犯不着同萧逸打消耗战。更犯不着同燕守战以及平武侯石温开战。”
砰!
刘章一拳头砸在书案上,“全都闭嘴!”
朝臣静默,都不敢说话。
刘章威望太高,没人敢忤逆他。
刘章背着双手,在大殿内走来走去,皱眉深思。
如果是燕云同领兵来犯,他根本不会将对方放在眼里。
区区一个燕云同,还不至于让堂堂皇帝陛下操心,下面的将领自能应付。
但是……
燕守战不一样!
燕守战亲自领兵来犯,身为皇帝的刘章必须得正视,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付此事。
因为……
牵一发动全身。
燕云同只是代表了他个人的想法和意愿。
燕守战则是代表整个幽州兵马的意志,代表了整个幽州,整条边防线……
其自身意义着实重大。
他亲自领兵,就表明了态度,这一回他将站在燕云歌这头,替燕云歌出头。
麻烦!
刘章暂时不想和燕守战开战,并非打不赢,而是没必要。
因为他还没有做好收回边防前线的准备,还没准备好要独立应付乌恒西戎地进犯。
边防……
是一个令所有朝廷头痛的,重要事情。
每年消耗的粮草都是天文数字。
所需的兵源,也是一个老大难问题。
燕守战替他守着边防线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