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把火,不出意外应该是孝贤太后临死之前命人放的。目的无非就是将事情闹大,给陛下添乱。莫非她以为,靠着一把火就能阻止陛下吗,真是可笑。”
费公公躬身站在皇帝萧成文面前。
“如此说来,她早就知道朕会赐下毒酒?只是,她从何得知朕的意图?她不笨,却也没有聪明到能猜准朕的心思。”
皇帝萧成文轻咳一声,有些问题令人费解。
“派人查一查,孝贤太后之前都见过谁,说过什么话。有人兴风作浪,朕不能视而不见。真以为朕命不久矣,就可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吗?”
“老奴遵命。”
顿了顿,费公公才小心翼翼提醒。
“陛下,太后那里,还有成阳公主……这次孝贤太后过世,朝臣缄默,太后和成阳公主理应会有所动静。老奴担心,那把火会闹出大乱子。”
皇帝萧成文笑了笑,眼神坚定地说道:“她们能闹出多大的乱子?莫非还要朕给仲书韵偿命吗?
朕乃是天子,朕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凭什么仲书韵可以例外。
布山郡王是在她的看护下,意外过世,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先帝最后一支血脉过世,朕没有立即让她偿命,而是让她多活了几个月,已经是格外开恩。
她的死,可谓是死得其所。她经常嚷嚷着要质问先帝,现在朕成全她,谁敢说半个‘不’字。
即便是成阳公主,亦或是太后出面质问,朕还是这番话,她必须死!害死皇室血脉,从古至今,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没有人可以动摇皇帝的决心。
他和先帝不一样。
先帝萧成义很容易就做出决定,往往做出决定后又会后悔。
他不同。
他不轻易做决定。
但,一旦做出决定,就绝不更改心意。
任谁劝说,都休想动摇他分毫。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有内侍急急忙忙禀报,说是成阳公主要见陶太后,硬闯慈宁殿,被挡在了慈宁殿宫门外。
侍卫们不知如何处置,特来请示。
费公公一听,顿时就紧张起来,“陛下,成阳公主竟然硬闯慈宁殿,莫非她是想让陶太后出面做主吗?”
皇帝萧成文冷哼一声,“她想做什么,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摆驾慈宁殿!”
皇帝萧成文到达的时候,成阳公主正和守卫宫门的侍卫对峙。
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大有一言不合,双方就要拔刀相向。
瞧瞧成阳公主身边伺候的人,除了两位女婢外,全都是人高马大的健壮太监。
这些太监,不用猜都知道,每个人都有一身上乘武艺。
他们的职责,不是伺候贵人,而是保护贵人的安全。
难怪成阳公主有底气和大内侍卫对峙。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地一声唱喝,气氛随之一变。
不管心头怎么想,肯定是要先请安。
皇帝萧成文轻咳一声,虚虚扶起成阳公主,并说道:“姑母稀客啊!”
成阳公主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
眼泪说来就来,许是伤心到了极致。
“我中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陛下要替我做主啊!”
“姑母难得进宫一趟,有什么话进去说。想来母后也很想见到姑母。”
说罢,皇帝萧成文走在前面,率先走进慈宁殿。
成阳公主明显感到意外。
眼下,不容她多想。
擦擦眼泪,她就跟在皇帝身后,走进慈宁殿。
陶太后已经等候多时。
宫门外的动静,她一清二楚。
本以为皇帝会阻止她和成阳见面,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大开方便之门。
三人,犹如三足鼎立。
宫人上了茶水,主动退出大殿。
成阳公主已经收起了眼泪,她看看陶太后,又看看皇帝。
陶太后则一直盯着皇帝看,并无安慰成阳的意思。
反倒是皇帝萧成文,率先出声说道:“弟妹过世,姑母节哀!生老病死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姑母看开些。”
成阳公主张张嘴,她想厉声质问,问一问朝廷上传言究竟是不是真的。
然而,她还是克制了自己。
进宫之前,仲驸马同儿子仲书豪都拦着她,说进宫毫无用处,反而会引起皇帝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