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包扎好的当天夜里,蓝曦臣就醒了过来。身处的地方并非是冰冷而坚硬的山洞,而是温暖软和的被窝,这让蓝曦臣的脑子稍微有些不清醒。
愣了一会儿,蓝曦臣才反应过来。
这里不是寒室。他可以确定。可是……看着也不像怀桑那里……
蓝曦臣有些很是疲倦的敛了眸子,而后睁开,那双深赭色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叫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隐约听见门外传来有人刻意压低声音对话的动静,蓝曦臣警觉起来。裂冰和朔月又不在身侧,难免心神紧绷。蓝曦臣几乎是下意识地要起身,全身各处,特别是胸口,便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
“呃……”
门外正是江澄和医师江霖。
江霖拱手道:“回宗主,蓝宗主的伤,实在是棘手。”
江澄道:“说说看。”
江霖道:“骨折、刀伤,这都是皮肉伤,好说的多,只要修养一两个月也就好了。老夫探了蓝宗主的脉,蓝宗主的脉象很乱,体内生气虽然在缓慢回复,但他体内的至寒之气却无法消除。这股至寒之气冲撞蓝宗主的灵脉,对他的身体和灵脉损伤非常大。虽说老夫已经用金针暂时压制了,但仍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老夫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假使这寒气爆发,蓝宗主性命堪忧啊!”
江澄沉默了一会儿,道:“办法?”
江霖皱眉思索,略有些浑浊的眼中满是无奈:“解铃还须系铃人。寒气极是顽固,只怕……只有主人能解开。那人是想要蓝宗主的命啊!”
江澄颇有些苦恼的揉了揉额角。
果然留了个麻烦在江家啊。他还不可推脱,鬼知道要是弄不好他,魏无羡心里又怎么琢磨。
他又道:“蓝忘机呢。”
江霖道:“也是皮肉伤,体内的玄毒要好得多,但是凭我的能力,还做不到彻底清除,没有解药的话,只能常年靠金针和灵药压制。”
江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江霖道:“是。”
江澄本也打算离开,但他是修仙之人,五感超出医师太多,听到了室内传来的那一声极轻却压抑着痛苦的呻.吟。
蓝曦臣醒了?
江澄推门而入:“蓝宗主醒了?”
蓝曦臣愕然道:“……江宗主?!”
江澄应了一声,又道:“知道自己有伤就别乱动。伤算你自己的。”
蓝曦臣也很是乖顺地应了一声,见他要走,不由叫住了他:“江宗主,唔……我们,是在江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