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酒抿着嘴,事关国祚,她帮不上忙,更不能给他添乱。
再不舍,也要先顾大局。
不忍她失落,萧景思忖片刻,开口道:“其实将你单独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不若这样,趁我南下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先回大渊小住,等我忙完了,就去接你回来。”
他若南下,绍崇显肯定就不用去了,还不知又要怎样纠缠小酒。
陛下忙于政务,总不能天天帮他盯着媳妇儿,想来想去,还是回大渊最稳妥。
苏小酒自然求之不得,本来还想着等萧景回来再去大渊时间太久,如此她不仅能回去,还能多住些日子,每天陪着娘娘跟团子们,日子过的舒心且快,那是最好不过。
“对了,今天绍崇显当真把佳盈送了过来,若我走了,就只能再把她送回去了。”
苏小酒寻思寻思:“要不我趁机把她送回秦家?”
听孩子在王府住的忒可怜,她不忍心再把人往火坑里送。
萧景比她理智,闻言摇头道:“这件事你还不是不要轻易插手的好,不管事情如何开始,如今七王跟秦家都已经达成了平衡,若你执意介入,难免会被人说闲话。”
以绍崇显的为人,就算小酒将秦佳盈送回秦家,他照样有办法把人带回去。
秦淮安之前在时候选择了忍气吞声,说明妻女的性命在前程面前不值一提,他已经折损了夫人和大女儿,此时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小女儿与绍崇显反目,因此所以多半不会阻拦他把人带走。
再者,秦佳盈从王府来,却回了秦府,很难说绍崇显会不会把气都撒在她身上。
他想的周到,苏小酒便是不忍,也不愿再生什么变故,只道:“只盼绍崇显还有点良知,能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宽容些。”
“也说不定,毕竟他对你不是一般的宽容。”
这话怎么听都有股子酸味,苏小酒暗戳戳的抬头,就见小侍卫一本正经的将视线移到别处:“累了一天,咱们早些安置吧!”
苏小酒往床里面一滚,顺势将被子展开压在身下,整个人摆个“大”字型道:“来吧!我都等不及了!”
萧景:“……”
“嘿嘿嘿,快点嘛!我要抱着你睡!”
看她笑的无邪,只穿了小衣,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小模样,萧景小腹腾的升起一团火,一路向上烧到了心里。
掌风如骤,将本就昏暗的烛火熄灭,黑暗的静室中,只能听到淅沥的雨声和让人面红耳赤的低喘。
这夜令人迷醉,有的人却只能强自清醒。
最终,床幔忽的被打开,萧景揣着剧烈的心跳落荒而逃:“我忽然想起还有要事,今晚先宿在书房。”
他怕再不离开,自己就要等不到她十八岁了。
苏小酒被点燃的燎原之火未灭,心里那头老鹿没能等到最精彩的一幕,顿时捶胸顿足,拍着大腿哀嚎起来:“作孽呀!这到底是在折磨谁啊?!”
啊!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盼望赶紧老一岁!
她一点也不怪萧景把自己晾在这逃跑,成婚半个多月,每晚的睡前互动都是一场理智与感性的拉锯战,战况之惨烈,让苏小酒在煎熬的同时更是充满了负罪感,既怕憋不住,又怕把萧景憋坏了。
记得前世好像在哪看过,男子那方面其实脆弱的很,憋过了劲,就很容易不举,她可不想耽误了两人后半生的“性福”。
她把jiojio往被子里缩了缩,要不,先用点别的办法?
虽然萧景不在,她还是被这大胆的想法臊红了脸,懊恼的啊了一声,干脆把头也蒙起来装死。
一晚上没怎么睡着,第二天,苏小酒对着早饭呵欠连篇,害的绿拂以为她生病了。
“娘娘,您是身子不舒服么?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看看啊?”
她小心的探了探苏小酒额头:“是不是昨晚在窗下吹着了?”
“没事,就是没睡好。”
苏小酒拿着汤匙在粥里搅了搅,没什么胃口,见只有她自己,问道:“佳盈呢?”
“回娘娘,她还在赖床呢!”红酥抢着回道,表情很是不满,“也不看看什么身份,不来给您请安就算了,吃饭还要娘娘等,实在不像话。”
“算了,小姑娘睡懒觉也正常,让她多睡会儿吧。”
苏小酒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红酥毫无所觉,仍在吐槽道:“南夏个规矩真是比咱们大渊差远了。”
就着小咸菜喝了两口粥,便兴致缺缺的放下饭碗道:“去将苍联找来,我有事要交代。”
苍联就在门外候着,听到这话主动走了进来,温顺俊逸的模样惹得红酥看了好几眼。
他在苏小酒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收拾一下,准备过几天回大渊。”
苍联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本能拒绝道:“小人说过,不会离开南夏。”
苏小酒白楞他一眼:“好,那我就自己回去。”
苍联滞了滞:“娘娘要回去?”
一旁的绿拂和红酥飞快交换眼神,忍不住雀跃起来,若是娘娘回去,那她们也能跟着去了!
“对啊,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就不带你了。”
她说着起身往外走:“反正我住不了几个月就回来,你在南夏等着也是一样。”
“小人去!”
苍联赶紧跨步跟上,虽然努力克制,却还是能看出眉眼含着激动。
苏小酒停下脚步,转身故作惊讶的看着他:“你刚不说不去吗?这也太善变了吧?”
“回大渊路途遥远,怎能少了小人护送?”
苍联郑重其事道:“这是小人的职责!”
“嗐,也不看咱现在什么身份了,出门还是能少了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