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蓉惊呼一声,让人把花婆子扶起来,快步走到花婆子跟前,啧啧两声:“嬷嬷呀,你方才说话太缺德,老天爷都看不惯,这才让你摔跤磕掉了门牙,以后说话小心些,下次再磕门槛上,可不是掉门牙这么简单了。”
她本不想为难一个老婆子,谁让这婆子太可恶。
谢沁之说这婆子心是黑的,为了让她儿子娶谢夫人身边的丫鬟,硬生生把丫鬟逼得跳井了。
谢老夫人为难谢夫人,大半的主意都是她出的,上门要银子还趾高气昂,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着实可恶。
婆子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绊倒是人为,是眼前的小蹄子害得,抬起头满目狰狞瞧着沈玉蓉,咬牙切齿道:“是你。”
“是我什么呀,大家伙都瞧着呢,我可没碰你,你自个儿眼睛长头顶上,走路不看摔了一跤,与我何干?”沈玉蓉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婆子,“不就是奉养银子吗,今儿我心情好,让你带回去。”说完,让梅香去栖霞院取六百两银子来。
梅香恍然,她家姑娘哪来这么多银子。
沈玉蓉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几句,梅香脸上一喜,答应一声去了。
谢夫人张口想说话,被沈玉蓉抢了先:“娘,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说。”
谢沁之和谢敏之见沈玉蓉震住了花婆子,提着裙摆小跑过来,经过沈玉蓉身边时,略微停下,眸中满是敬意与钦佩。
沈玉蓉让花婆子写了张收据,言明某年某月某日,收到谢家大房给谢老夫人的三年奉养银子六百两。下次再给奉养银子是某年某月某日,又让花婆子按了手印,收起收据将银票给了花婆子:“滚吧,再让我看见你欺负我的家人,可不是少门牙这么简单了。”
她不怕谢夫人说她没规矩,成婚三日,谢夫人没让她去拜访老夫人,可见两家关系不好,就算得罪了也不要紧。
只要她真心待谢家人,谢夫人都会对她宽容。
花婆子揣着银票灰溜溜走了,她要回去告状,说谢夫人忤逆不孝,说谢衍之的新妇大逆不道。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这是打老夫人的脸。
沈玉蓉不管她的想法与打算,她这人不能吃亏,谁给她气受,她就狠狠还回去,下次别人就不敢轻易得罪她了。
这是母亲教她的。
谢沁之和谢敏之围着沈玉蓉,眸中都是崇拜:“嫂子,你太厉害了,比大哥还厉害。”
她们从未见过这种状况,每次花婆子来,娘亲都不让他们靠近,没想到大嫂竟把花婆子打跑了。
沈玉蓉一手牵着一个小姑娘回屋,对着谢夫人道:“娘,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谢夫人笑了笑:“怎么会?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这丫头心眼实诚,都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了,可见,是真把他们当家人了。
这时,谢澜之和谢清之也进来了,满面带笑:“我方才看见花婆子了,她捂着嘴满脸是血,我问她怎了,她不说话直摇头,到底怎么了?”
谁让花婆子吃了这么大的亏。
谢夫人朝沈玉蓉看去,方才她都看见了,是她往门口撒了一把松子,花婆子才会摔倒的。
谢沁之年龄大些,嘴巴也快,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道:“真是太痛快了,我早想这么干了。”
说完瞄向谢夫人,见谢夫人含笑不语,没有责怪的意思才放心。
谢澜之和谢清之也朝沈玉蓉投去钦佩的眼神。
几人说着话,沈玉蓉将带回来的东西分给众人,乐得谢沁之和谢敏之合不拢嘴。
“这是一品斋的糕点,许久不曾吃到他们家的糕点了。”谢沁之道。
此话一出,谢夫人眼神黯淡了,若是以前,孩子们哪会为这些点心开心,想吃早让小厮婆子去买了。
沈玉蓉见谢夫人心情不悦,忙问道:“该做晚饭了,娘想吃什么,我去做,让娘尝尝我的手艺。”
谢夫人拉着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你一个官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饭,让婆子们去做,你想吃什么,告诉她们一声就成。”
“我会做饭,味道比婆子做得好,娘要是信我,就让我做一顿,保准你吃了这顿想下顿。”沈玉蓉本想哄谢夫人开心,见她真心疼自己,心里更为感动,心想:暂时呆在谢家也不错。
谢夫人不愿约束她,点头答应了。
谢沁之和谢敏之觉得稀奇,想看看沈玉蓉做什么,便也跟着来到厨房。
她在地府时,认识了一个御厨传人,也是地府的工作人员,与母亲关系不错,非要收她为徒弟,自从当了徒儿,她没少被师父提着衣领学做菜。她以为地府的人都不吃不喝呢,没想到比人都讲究。
沈玉蓉进了厨房,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