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如悔再次睁开眼,阿炎已经不在了。穿好衣服下床,环伺屋内,不见阿炎,却在桌上看见一张字条,是阿炎的字迹。
他告诉庄如悔,他要去边关一趟,求证一些事情,若得到证实,他便不再回来,让庄如悔莫要想着他。
庄如悔将字条揉搓成团,愤恨扔在地上,不解恨又踩了几脚:“好啊,吃干抹净,下了床跑了,阿炎,你厉害。”
打开门唤人来,问下人可见阿炎了。侯府的人都说没见。
这时长公主和庄迟进来了,挥手让仆人们都下去,两人进了庄如悔的房间。
庄如悔好似有所感,笑着给长公主捶背:“娘,您怎么来了?”
“听闻阿炎在你院子里留宿了?”长公主开门见山。
庄迟给庄如悔使眼色,让她不要承认。可庄如悔有自己的主意,根本不听庄迟的,直接承认了。
“你们在一起了?”长公主忍着怒气。
庄如悔依然承认,不等长公主发火,又道:“娘,您别生气,先听我我,阿炎也算你们看着长大的,性情人品如何,你们都了解,再说我也喜欢他,这辈子我又不打算嫁人,不如就要个孩子,独自将孩子抚养成人,咱们侯府也算有个继承人不是?”
听见这话,长公主和庄迟面露悔意,尤其是庄迟,当年他被封为宜春侯,与公主多年未有子嗣,父亲和继母就想让他们过继二弟的孩子。
庄家二爷是继母的种,脾性和继母一样,庄迟怎么会同意,万幸那时公主怀孕了,数月后诞下一女,便是庄如悔。
太医还说,长公主本就是难孕体质,生孩子伤了根本,再想要孩子恐是不能了。
庄迟为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就说长公主诞下一子,自那以后将庄如悔当那孩儿养。
他从未想过女儿的以后。后悔吗,面对庄如悔时,他有悔,面对长公主时,他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就算谎言被戳破又如何,女儿可以招赘,就算侯府被皇上夺爵,他也不会让侯府落在庄家手中。
长公主知道庄迟的想法,不忍责备夫君,又心疼女儿,心情矛盾极了,也就随了庄如悔。
就算阿悔闯出天大的祸事,也有她和夫君解决。
庄如悔见长公主面容缓和,挽着她的胳膊撒娇:“我就知道娘亲和爹爹最好了。”
送走了长公主和庄迟,庄如悔洗漱一番,吃了早饭,提着鞭子出门了,她要把阿炎捉回来,不辞而别,想得美。
可庄如悔追了几十里不见阿炎的影子,想了想他能去的地方,回侯府收拾一番,踏上了北上的路。
长公主和庄迟知道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庄如悔怕长公主和庄迟不同意,便轻装简行,连个侍卫都没带,只带了一个小包袱和足够的银票就走了。
“混账,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带一个随从,竟敢独自飞了。”长公主气得来回踱步,见庄迟老生在在地品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想想办法,咱们的阿悔离家出走了。”
“走就走吧,吃了亏上了当就知道回来了。”庄迟不是不担忧,他早知女儿会离开,提前做了安排,让人暗中跟着,只要没有生命威胁,任由庄如悔折腾。
长公主觉得不对劲,就问庄迟是不是另有打算。得知他做了安排,也就放心了。
山海关,沈玉蓉知道了杨淮要菜谱,连夜写了十个,让人给杨淮送去。
杨淮得了菜谱,也信守承诺,给谢衍之送了一万旦粮食。
谢衍之见杨淮送来粮草,就知是沈玉蓉帮了他,准备回家感谢沈玉蓉。
没还走出营帐,孙赞来了,拿出一封信给谢衍之:“王家又来打探您的消息,我该怎么回复?”
谢衍之接过信,看了看,沉思片刻道:“如实回复吧,就算咱们收编了土匪,但军队粮草和军需紧张,若没有补充,东北军要撑不下去了。”
王家一向喜欢施恩,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孙赞应了一声出去。谢衍之拿出王石的印章,也给王太师写了一份信,信上言明东北军的情况,还道出沈言灭了周围的土匪窝,收编了土匪。
他写完让人隔几日给王家送去,出了军营直接回家。
出来开门的是刘婆子,见谢衍之回来,还告诉谢衍之家里来人了,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很俊朗,不是找谢衍之的,是来找夫人的。
谢衍之心下一沉,猜测到是谁了,除了罗俊玉那厮,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