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沈玉蓉有些问难,若是罗俊玉如庄如悔一般是女子,她会毫不犹豫喊出声,可罗俊玉不仅是男子,还是谢衍之排斥的人,她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
罗俊玉有些失望:“不愿意喊吗,也是,没人再愿意喊我这个名字。”
沈玉蓉见他伤心,一脸悲伤,心想不就是一个称呼,甜甜唤了一声:“阿玉。”
一声阿玉,让罗俊玉呆滞许久,这声阿玉与阿娘喊得不一样,轻柔的羽毛一般,轻易触动他的灵魂。
“哎。”半晌后,罗俊玉答应一声。
他高兴,沈玉蓉却庆幸,也幸亏谢衍之不在,不然又要打翻醋坛子了。
这时床上传来庄如悔的声音:“阿炎,阿炎。”
沈玉蓉跑到床边抓住她的手,轻声应着:“阿悔,我是蓉蓉,你的阿炎帮你找解药去了,他会回来的。”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把阿炎骂了一顿,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都不知回来看看。
庄如悔似乎听到了沈玉蓉的话,竟然安静下来。
沈玉蓉喊来杏花照顾庄如悔,她去了军营,问问谢衍之可否见过阿炎。
谢衍之也说没见过,还说,若沈玉蓉想找阿炎,他可以帮忙寻找。
沈玉蓉摇头:“不用找了,若是有心该自己回来,就是可怜了阿悔,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心爱的人为了家人,置她于不顾。”
谢衍之见她又担心庄如悔,满心不喜,将人搂入怀中:“整日想着别人,你就不能想想你夫君。”
沈玉蓉推开他:“想你做什么,你好好地,能吃能喝能睡的,一点儿病没有。”
谢衍之真想生一场病,让沈玉蓉衣不解带伺候他,同时又不想生病,怕沈玉蓉照顾他辛苦,心里矛盾极了。
不过,他不会责怪沈玉蓉,却将这一些记到辽军身上,都是那该死的耶律珠,若不是她,娘子也不会想着庄如悔。
沈玉蓉心里记挂庄如悔,辞了谢衍之出来,回到家中见庄如悔门前站着一个人,有些面生,脸上没有恶意,还带着几分担忧与心疼。
还不等沈玉蓉开口,那人先开口了:“大少夫人,我家世子如何了?”
侯爷让他跟在世子身边,没有生命威胁不准出现,那日他发现了阿炎的踪迹,想着世子来边关,就是为了阿炎,就追了上去,谁知追丢了,回来后世子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事儿若让长公主和侯爷知道了,刮了他泄愤都不为过。
沈玉蓉将庄如悔的情况说了。
暗卫觉得这事儿有必要让长公主和侯爷知道,当即给长公主和宜春侯飞鸽传书。
这几日不忙,谢衍之回来吃饭,听闻庄如悔身边有暗卫跟着,还把庄如悔受伤的消息传回京城,旋即笑了:“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他原本打算,将庄如悔受伤的消息传回京城,让长公主和宜春侯震怒,进宫找明宣帝,明宣帝龙颜大悦,暂停与辽国议和。他在趁机出兵,为沈玉蓉报仇,敢伤他的娘子,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沈玉蓉不知谢衍之的想法,嗯了一声,又给谢衍之夹菜:“你说长公主和驸马会不会来边关。”
若是看见阿悔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不定多难过呢。
谢衍之摸了摸她的头:“别想了,庄如悔那小子命大,不会轻易死。”
这毒暂时死不了人,只是庄如悔要受些罪了。
沈玉蓉瞪他一眼:“人家都娇滴滴的姑娘,什么小子不小子的。”
“她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呢,拿着鞭子称霸京城,无人敢管。若是京城那些纨绔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也不知谁会娶这样娇滴滴姑娘。”谢衍之扒拉着饭笑了。
气氛缓和了许多,谢衍之催促沈玉蓉多吃些,这样才有力气要孩子。
沈玉蓉啐他一口:“谁给你生孩子,大白天说这些,也不觉害臊。”
“那我晚上再说这事儿。”谢衍之一本正经,眉眼含笑盯着沈玉蓉。
沈玉蓉怒,踢了他一脚,催促他赶紧吃饭。
谢衍之也不吃饭了,放下碗筷,弯腰抱起沈玉蓉朝内室走去:“我都这么努力了,为何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
京城。
长公主和庄迟接到了暗卫的消息,得知辽军害得庄如悔昏迷不醒。长公主当即震怒,非要立刻去边关。
庄迟也担忧,却没有失去理智,拉住长公主道:“去边关是一定要去的,但不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去趟宫里,敢伤咱们的女儿,就应该付出代价。”
辽国想议和,他偏不如他们的愿,又让管家准备银票,至少百万两。
闻听这话,长公主立刻让人备车,她与庄迟连夜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