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当年我住在贫民窟的时候,你知道那房子里有多少只老鼠吗?它们就在我身上爬啊爬啊……所以我发誓,有一天一定要你也尝尝我当年所受的苦。”
李晴思说着,脸上是发了狠的狰狞。
她看着她挣扎的模样哈哈大笑着,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非要将那只老鼠吃下。
“吃啊,你倒是吃下去啊!”
她抵死着牙关,李晴思渐渐没有了耐心。
眉目狰狞的女人,要将那只老鼠拼命的塞进去。
“呕!”
前所未有的恶心席卷着她的每一个毛孔,她一阵阵干呕,胃里的黄水都快吐没了。
嘴里还有那种腐臭的味道和老鼠毛发的触感,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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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白灿然喊着,声音却格外的嘶哑着,她想要将那只老鼠吐出来,却仿佛被堵住了喉咙。
恶心感再次席卷。
窒息、绝望。
“不——”
最后一声,她猛然惊醒了过来。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一些,朦胧阴沉的天色越发衬托的周围可怖了几分。
白灿然身上全是冷汗,那些寒凉如同雨水透过毛孔渗透进她的肌肤,继而是骨髓深处,蔓延着她无法驱逐的冷意。
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置身于何处,突然一只大掌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入怀中拥住。
“白灿然。”
三个字,低低沉沉的。
晏随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个动作,好似没有理由,但他很清楚那一刻他的真实想法。
看着她深陷于噩梦中无法自拔的模样,那股从心口溢出的绝望,脆弱,让他的脑子在这一刻空白。
动作远比思维更清晰。
他想要抱住她,给予她温暖和支撑。
“你做噩梦了。”
又一句话,好似彻底唤醒了白灿然。
是一场噩梦啊!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推开身侧的男人。
可手指扯上他的衣领时,她无意识的攥紧却迟迟提不起力气松开。
所有积累和压抑的情绪在那一刻崩盘,带出摧枯拉朽的力量将她击败,她既茫然也觉得无助。
可她并不想哭。
晏随安能够感觉到她的身躯在颤抖,那弧度很小,却叫人根本无法忽视。
她究竟梦见了什么?
男人的神情晦暗,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墨色。
白灿然镇定着心神,扇动着纤长的睫毛,下方投射出的阴影,也彻底的遮住了她眸底的情绪。
她已然恢复了,所以毫不犹疑也不留念的松开了男人,离开了他的怀抱。
“谢谢。”
她说着,侧头看向着窗外。
凝结的水汽蒸腾,那些水珠将玻璃变得斑驳。
她眼见着那些细小的水珠慢慢流淌下来,汇成了一道道蜿蜒崎岖的河流。
见她似是有些出神,晏随安并未出声打扰她。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白灿然挪开了视线,嗓音仍旧有些沙哑的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为什么外面天都黑了?”
她又将视线投向着摄影棚,里面空荡荡的一片,除了她和晏随安,也没有其他人了。
“六点多。”
“六点多?”白灿然诧异的出声。
她从沙发上起身,大概是窝的太久了,腿有点麻。
晏随安适时的扶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