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声响让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唯有程婳除外。
“赵月,这个人是谁?”程远山和赵月日夜相处,怎么会认不出来画面上的人就是她。
赵月心死,知道自己现在再怎么不承认也无济于事。
“远山,你听我解释啊,那个人……是我在路边偶然遇见的,说是要配合他做什么调查。”
程婳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敢胡说。
“赵月,你把我们都当成傻子吗?”程婳蹙眉,“手机里还有一段录音,放出来。”
程远山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然僵硬,录音里的男人和女人商量着如何在自己死后侵吞程家所有的财产。
而那个女人,就是赵月!
“我再问你一遍,那个男人是谁?”程远山扶着沙发站起来,可怕的气息笼罩着他。
赵月不敢抬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不是的,远山,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你不了解我吗?”
“是啊,我不了解你吗?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程远山长叹,又缓缓的坐下。
赵月心里一惊,难道这个老家伙又心软了?
“远山,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你相信我。”
眼泪又或是讨好,对此刻的程远山来说都是泡沫。
“滚,滚出这个家,别再让我看见你!”程远山用尽浑身的力气咆哮道。
赵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远山,你说什么?”
程远山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只是指着门口的方向。
似乎赵月不走,他的手就不会放下来。
女人从地上站起来,眼神从程婳脸上冷冷扫过,不发一言,夺门而出……
一个月后。
“葬礼的事情……”霍霆琛犹豫着开口。
“没事,我可以安排好。”程婳看着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程远山,把头转了过去。
这样的情景和多年前竟然如此相似,同样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为什么此刻程婳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呢。
就连程婳自己也不明白,她对程远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或许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程婳已经选择逐渐消退自己的恨意,也许吧。
初冬,参加葬礼的人都裹紧大衣。
“今天风大,把衣服披上吧。”霍霆琛把自己的长外套披在程婳身上。
来参加程远山葬礼的人屈指可数。
想知道一个人是怎样的,可以去看看他的婚礼,或者他的葬礼。
程婳现在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没事,我不冷。”
身后的外套给程婳带来短暂的暖意,但是她选择拒绝。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如此迷乱,程婳在所谓亲情中饱尝苦涩。
程远山的墓园和程婳母亲的墓园相隔甚远。
“程婳,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霍霆琛不知道该从哪里安慰自己的女人。
“嗯,我真的没事。”
话音未落,几滴泪便顺着程婳的面颊而下,不受控制。
坚强了这么久,她终究是绷不住了。
霍霆琛再次把自己的外套裹在程婳身上,“我就在这,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程婳相信每个人在做出承诺时都是认真的,她一直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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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总监,这是下面保安送来的东西,说是给你的。”员工拿来一个快递包装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