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十月霜的眼泪哗哗地流,将自己抱成一团儿瑟瑟发抖。
这副模样勾起了楚画的回忆,她也曾这么无助过,也曾这么哭过。
楚画忍不住上前,递出了紫苏的手帕,并拍拍她的肩,语气坚定地说:“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对你怎样!”
许是楚画的声音太过温柔,或者是十月霜的紧绷神经再也绷不下去了,她抱住楚画哇哇大哭起来。
楚画觉得她前来安慰是个错误,可怜了她的新衣裳,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最后还是紫苏看不下去了,主动走上前替换下楚画,不时说上两句安慰话,终于把崩溃了的十月霜安抚住了。
“我,我,我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冷静过来的十月霜看到楚画肩头的泪渍终于害怕了,她艰难地下床想跪下给楚画赔罪,“夫人,求您原谅我,我真的是太害怕了。我,我给您洗衣裳吧,我洗得很干净的。”
“无妨。”楚画示意锦瑟把她拉起来,“你腿还没好利落,躺下吧。”
十月霜便像鹌鹑似的缩在了床头边上,哭红的眼睛很是不安地看着楚画。
楚画叹了口气,“我来总结一下刚才我们之间的对话。二月兰身边有这么几个男人,一是那个给贵人家做管事的小管事,他有空就会来捧二月兰,还说一年后娶她。
但是二月兰却看上了小管事的主子,她和那个主子还好上了。被小管事看到后打了二月兰一巴掌,因为这件事,小管事的主子把小管事的腿打断了,此后他们二人几乎同一时间消失。
二月兰低沉了两个月后,一个穷书生出现了。现在还不知他为何接近二月兰,却知道他是拿《仙妖传》这个戏本子为由来接近二月兰的。
奇怪的是,最后拿着真正的戏本子来找二月兰的是个富家书生,那戏本子是富书生写的。他很欣赏二月兰,也就在这时,二月兰的心情好了起来。
就在《仙妖传》这场戏正式开始唱的前一天,二月兰跟你说她唱完这一场就隐退嫁人。她没说是嫁给谁,但是你们都以为她嫁的人是富家书生。是这样吗?”
十月霜点头,“是,夫人您说的没错。富家书生跟二月姐相处了差不多三个月,他们的关系看上去很好。可惜二月姐没确定下来的事情她从不跟我们讲,我也不清楚是还是否。”
楚画点头,“你之所以认为富书生是害死二月兰的凶手,是因为听了他和崔大掌柜的对话。眼下又怀疑富书生害了七月和八月,是因为知道她们两人爱财,曾看到过她们去找富书生,也有可能是因为七月和八月发现了富书生害二月兰的把柄,以此要挟,这才拿到仙子和花妖的角儿。”
十月霜再次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七月和八月师姐怎么跟二月姐一样死在道具下呢?不知道崔大掌柜这回说什么了,也说是意外吧。”
楚画挑眉,“还真是让你说对了,崔大掌柜确实是说意外。”
十月霜叹了口气,“我们这些唱戏的很难在国公爷面前说话,除非他特别喜欢那唱戏的。一般都是大掌柜说得算,他说是意外,我们也不敢去报官。”
楚画想到安国公对下人的惩罚,“可以理解。这些只是你我的猜测,现在需要找的是证据。听说那张床是二月兰的?”
“是,这是二月姐的。不过,她不常住在这里。她是我们莫家班的台柱子,师父和师娘对她很好,有自个儿的房间。”
“在哪?可有人动过那个房间?”楚画赶紧问道。
十月霜摇头,“应该没有吧,二月姐毕竟惨死,没人愿意住她的房间。何况二月姐出门都会把门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