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意有所指地说:“莫非安国公府上的下人都这么有本事了,随随便便就能拿到只在咱们大夏朝皇帝陛下的亲卫营中才有配置的手弩,当真是大本事啊。
国公爷,您老不说两句吗?知道的人会说是国公府上富庶,连家里铺子上的一个掌柜都有银子买到这么大的杀器,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上私囤手弩,多的连下人都能人手……”
“上官大人!”安国公及时打断了上官云的话,缓缓地起身,“老侯爷有一句话经常挂在嘴边,那就是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
他嘴里的老侯爷就是上官腾,上官云的亲祖父。
上官云也起身道:“国公爷说的是。话确实不能乱讲,就不知府上的大掌柜接下来会怎么说了。
毕竟那两只手弩确实很新,还是两连发的新式手弩,箭也是精铁打造的。寻常人见都没见过,别说是拿来杀人了。”
安国公连连点头,“贤侄言之有理。老崔呀,你年轻的时候也跟过我几年,知道我的脾气。我今儿就把话撂在这里,小崔的死,我很遗憾,是我没教好孙子。
但是老崔呀,你仇也报了,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了,何不为活着人好好着想?你手上有三条人命,咱们大夏朝的律法是容不得你了。
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待他日你受刑之后,必派专人料理你的后事。你的发妻,由我们国公府来照料直到百年,待他日,你们一家三口定能再次重逢。”
崔大掌柜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多谢国公爷厚爱,小的给国公爷添麻烦了。说起来惭愧,小的能布置出这么两桩命案,全赖几封书信。只是小的也……”
“崔大掌柜,可容小的说两句?”就这在这时何潭出声道,他不知何时起就站在了崔大掌柜背后。
崔大掌柜下意识地往前跑,但他没能快过何潭,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崔大掌柜的脖颈前,空出另一只手来拍了拍他的脸。
这一番变动让所有人都惊讶起来,特别是楚画,刚才她还在想这案子还有没有不合理处。
所有的疑点都能对得上,只剩下何潭这个穷书生的一些行为让人难以理解。
比如他为何非要打晕程然?
在客栈里,何潭可以直接拿刀弄死程然,这样此案的证人就少了一个,今日能结案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何潭没有弄死程然,却把他打晕了,然后两个人又同时进了崔家梨园里的梨花院。
等修文有意散播了传言后,何潭又出现了,他这回还是想弄死程然,同样没得逞。
现在,终于有答案了!
小戏台下的安国公摸了摸脑门儿上的汗,庆幸自己没有上去,毕竟刀剑无眼,伤着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就不妙了。
至于君五爷等人,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都津津有味地盯着小戏台之上的变化,没表现出半点儿怕的意思。
这些都看在盯着君五爷的云一眼里,心说,不愧是混黑世界的人,就是这么盼着出事儿。
给了兄弟们一个眼神儿,几人相互用眼神儿交流了一番,看得君五爷他们更紧了。
小戏台之上,护卫和暗卫什么的都出现了,这个情况下何潭要脱身看样子是不容易的。
楚画来到上官云身边,两人也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表情均十分凝重。
上官云道:“何潭,把刀放下。放下匕首,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何潭很嚣张地冷笑,“放下?上官大人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放下匕首我还怎么实现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楚画凤眸内黑沉沉的,“难道那两只手弩是你提供的?”
何潭看楚画的眼神闪过几分赞许,竟然说了句,“可惜了,楚大小姐真是越长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