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画后悔让人把这姑娘迎进院儿了,莫心媛当真可怕,她从没见过如此自来熟的姑娘。
“你想怎样?”楚画咬牙问,直觉告诉她要远离莫心媛,这样的姑娘沾上就是个麻烦。
莫心媛却是个心大的,跟楚画比起来她才是真正的大小姐脾气,谁错也不会是她的错,“我不怎样,就想跟你一起逛逛街,喝喝茶,听听戏。”
说起听戏,楚画直摇头,“今年我不是想再去梨园看戏,想来崔家梨园也怕了我。”
“有我呀。”莫心媛上前极力说服楚画,“我听说你在崔家梨园又破了桩杀人案,当真厉害。可惜了,我怎么就不在场呢。放心吧,我家跟安国公府上的关系还成,由我出面他们不敢拦你的。”
楚画再摇头,“可我不想去!”
莫心媛不开心了,“人家还跟着你一起破个大案子呢,去吧去吧,说不定崔家梨园今天还会有杀人案子。”
楚画替崔家梨园的东家心塞,“你不想让崔家梨园好过了?多年的老梨园了,可不能再出事儿,不然帝都百姓去哪里听戏?莫去祸害新上任的掌柜了,会吓坏人家的。”
莫心媛不想放手,确切地说是她早已抓住楚画的衣袖不放了,“我不管!楚画,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这一个月跟着祖母吃斋,都快憋出病来了。昨日又被你们府上的二小姐气了一通,你得赔偿我。”
楚画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拉着她坐下了,问道:“昨日我不在家,我们府上的二小姐怎么你了?听说还是她接待的你,说实话,我们府上厨子做的吃喝还不错。”
“谁稀罕!”莫心媛哼道,“上官嫣然看着是个好的,心里的坏水儿多着呢。竟敢说你坏话,她也不看看我是谁?”
“谁?”
莫心媛极其认真地说,“你最好的朋友!”
楚画看她那认真的样子,心里更加堵得慌了,如何才能摆脱这位大小姐呢。
“上官嫣然说我什么了?你不必计较,我不在意。”楚画淡淡地说,“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为我说话。”
莫心媛笑了,这位大小姐的笑容着实灿烂,“她说你是扫把星,你进了文昌侯府的大门儿后,府里就变得鸡飞狗跳,连老夫人都差点儿被你气病了。
还说你走到哪儿,哪儿就会出事儿,不是死人就是遇上刺客连累了无辜之人,还说你是身上罪孽深重,迟早害了跟你走得近的人。她还替你向我道歉呢,你说气不气?”
楚画还真被气到了,“我走哪儿,哪里就会出事儿?案件本身就在那里,我凭着聪明才智发现隐藏的案情是我的错喽?还是说,为了凶手以及凶手周边人的平静,让死者继续蒙冤,死不瞑目才是正确的选择?”
“自然不是!”莫心媛别看是个大小姐脾气,但她智商在线,也有底线。
楚画接着说:“我嫁进侯府发现大房二房以及老夫人贪没公中财物长达十来年,若不及时止损,侯府不出两年便成为一具空壳。身为当家女主人,谁会眼睁睁地把自家基业拱手送给败坏之人?”
莫心媛点头,“反正我不会。”
楚画又道:“我连累了无辜之人,我罪孽深重?是我让刺客来杀我的吗?如此说来,刺客反倒是值得同情了。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这么说起来,好人就不该活着,坏人才值得宣扬。上官嫣然当真是个善良的大家闺秀啊,价值观如此与众不同,本夫人佩服!”
莫心媛笑了笑,“楚画,莫气了。我昨天狠狠地羞辱了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