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夫人对此也很疑惑,“依我对癔症的了解,这个病似乎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吧?刘正元虽然人品不怎样,但他的身体还是很好的,不然也不会吃了那么多年的虎狼之药,到现在才出事儿。”
上官云皱了皱眉,不由地看了眼楚画,发现她正盯着刘竟不放,心说,今儿他们跟虎狼之药扯不开了是吧?
“那为何大夫会说刘尚书得了癔症?”上官云问,“此前可有过类似的情况?”
“大人是说他突然在人前大笑,大闹是吧?”
“正是。”
刘夫人摇头,“从来没有过。刘正元最重面子了,家里的烂事儿从不让人往外说,谁要是说了,必定重罚。出门也是体体面面的,在人前从来都是光鲜的样子,从不失礼。”
“那就怪了。”上官云嘟囔了一句,又问:“不知夫人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比如刘尚书可有仇家?”
刘夫人苦笑,“官场上的事儿我从不掺和,他也不让我插手。要说仇家,我算不算?白眼狼啊。
幸亏陛下他老人家英名,让大理寺来查他的死因。不然,岂不便宜了那些居心不良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刘夫人看的是刘竟。
刘竟一直忍到现在,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咬牙切齿道:“父亲刚去,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姨娘,她从没害过父亲,她一个弱质女流,出身低,又无亲人,她只有靠着父亲才能过上好日子,比不过夫人有个好娘家。
可夫人为何还要这么逼我姨娘?您这是想要她的命呀。父亲去了,这府里再也没有我们娘俩的地方了。不劳夫人动手,待父亲下葬,我们就走!”
刘夫人依然平静地说:“我只不过说了事实而已,走不走岂是你们说得算的。待他日我儿归来,开了祠堂,上报宗族,自然会放你们走。”
上官云道:“这是你们府上的家务事,本官管不着。但在此之前,得先把刘尚书之死的案子弄清楚了。不然,怕是无法下葬。
刘竟,本案未完结之前,你不得出城,必须随传随到。李捕头,让人把梁姨娘收监!”
刘竟激动地大叫:“不,不行。你们不能抓我姨娘,她身子弱,吃不得牢里的苦,她是冤枉的,她没有给父亲喂药!”
说着又指着刘姨娘身边的奴婢们,“定是她们胡言乱语,我姨娘只是个柔弱的妇人,她什么都不懂。定是夫人让她们给父亲喂的药,是夫人干的!”
“闭嘴!”上官云斥道,“是与不是,待本官的人去安氏药房一问便知。李捕头,让人把刘府的大夫也带走。”
转身看向刘夫人,“本官要去刘尚书坠落之地查看,夫人要不要一起?”
刘夫人起身道:“不了,我身子不好。就不去那等凶险之地了,祝大人早日结案,希望我家老爷也能早日入土为安。”
上官云点点头,“那么刘竟,一起吧?”
“我,为何是我?”刘竟不想去,听说那个地方的血都还没清理干净。
“咳咳!”楚画咳嗽一声,说道:“你是刘尚书留在府上唯一的儿子,你不出面谁出面?难道让刘夫人这么一个弱质女流事事跑在前面不成?
还说什么这刘府以后都是你的,就你这样子,不出两年就能把家府败光,没担当!”
“你,你!”刘竟气急,但是看到上官云等人冷厉的眼神,硬是把狠话给咽了下去。
刘尚书坠落之地被大理寺的人围得密不通风,不是衙门里的人谁也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