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画眼神一寒,看了过去,“那名歌妓呢?”
郑元勋被楚画的眼神惊了一下,“我,我没有关注,听说画舫的掌柜给买了副薄棺送到了义庄。”
楚画再问:“为何不是安葬而是送义庄?”
“这,我就不知道了。”郑元勋烦躁地抓抓头,“我被人冤枉杀了人,心绪大乱,自顾不暇,真没那个心思再关注别人。那名歌妓我也不认识。
实不相瞒,出事的那天我是第一次将画舫上跟他们喝酒。这类地方我父母从不让我们去,我那天也是实在是推脱不过,才去了。可我真没喝多,更没叫什么歌妓。”
这一点莫心媛能作证,“我家大元的家教很严的,他的钱袋里顶多会放一两银子,伯母时不时地就检查,她说男人就不该给他太多银子,会变坏的。让我以后也跟她学。”
郑元勋一脸地不好意思,“心媛,给我留点儿面子!”
莫心媛咧开嘴笑得像个傻子似的,外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开心地笑,幸福地笑。
楚画喜欢美好的事物,他们二人的互动让她感觉到了美好,脸上表情也渐渐柔和起来,“和你一起喝酒的好友,有几位?出了这事儿后,他们怎么说?”
郑元勋苦笑:“有的说没看到,有的说是我推的。还能怎么说?那天我真不该去吃酒。”
“要不去吃酒,大元哥怎会因祸得福?就当是花钱看清了这些人的德行吧,以后咱远着点儿就是。”莫心媛再次超常发挥,竟然说出这么有意义的话。
郑元勋果然被她说服了,“是,心媛说得对。相信寺正大人一定能帮我洗清冤情的。”
楚画乐了,这人怎跟莫心媛一样天真呢。
“你就这么信任我?虽然大理寺是个好衙门,可再好的衙门里也有烂人,就像大家族里总有那么几个坏东西一样。”
郑元勋有些窘,他听得出来这是在说他们荣兴侯府,抬头正色道:“你能帮心媛在大理寺立案,就足以说明你有这个能耐。大理寺并非什么案子都管的,何况心媛一无状纸,二不知事情经过。”
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大人跟他的未婚妻有交情,才会出手帮忙的?
他家未婚妻虽然有点小糊涂,但在大事儿上看得比谁都清楚,他相信自家未婚妻。
“好吧”。楚画笑了笑,还是有聪明人的,“那么本官问你,那商人死后,画舫里的人是怎么处理的?商人的亲人或是朋友呢?”
郑元勋道:“商人有个儿子,当时大声痛苦,还带着一个管事。商人的儿子六神无主了,后面的事情都是那个管事在做。我也被二叔和侯府里的来人拖着回家了。
他们硬是我把绑回侯府,当我再见到祖父的时候才知他们已经跟那个高人的儿子达成了协议,我们侯府陪他们银两,再为他们家的商铺做靠山,并承诺给商人的儿子寻一个小官职。”
“荣兴侯有这个能耐?”不说楚画不信了,就连莫心媛也不相信,忍不住质疑道。
郑元勋道:“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商人的家人相信就行了。”
这跟空手套白眼狼一个道理。
楚画问:“还有要交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