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的女儿又道,“那时候我虽然只有三岁,可我确实记得这事儿。因为那天我在井边玩儿时差点滑进了井里,被娘亲打了。
我哭了很久,娘亲打得我也很疼。就在那时候我爹回来了,我委屈得不行,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要他抱。
可我抱的是他的左胳膊,我爹疼得大叫起来,我才知道他受伤了。然后,我就又被娘亲打了一顿。
三四岁的时候我确实不懂事,更不记得多少事儿,但是这件事儿我始终记得,想起来就觉得娘亲打得疼!”
楚画点点头,“三岁孩童是记事儿的,我相信你说的。不过,有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你们,还请几位节哀。”
“什么?”
节哀这词儿实在是不好听,张千的女儿突然难受起来,心里不知道怎么了,扑通扑通地跳。
她看了眼弟弟,捂着胸口道:“弟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张千的儿子摇头,“姐,你怎么了?我很好。我就是有点儿怕,怕爹看到我们来书院,怕他打我们。”
楚画叹了口气,本想委婉地说明情况,但现在她想快刀斩乱麻,“马球场那边的张教头,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爹,他不是真正的张千!”
“什么?”众人再次惊讶,“什么叫不是真正的张千。”
张千的女儿再次捂紧胸口,终于明白心跳那么厉害是怎么回事儿了,“那,那岂不是说,他不是我们的爹?”
张千的儿子也回过神儿来,“那我们的爹呢?”
楚画转身看向那块白布,“真正的张千已经死了十来年了,今日才从荷塘里挖出来。”
张千的女儿双腿一软,不敢相信,“怎么会?不可能呀,他,我们昨天还见他了呢。”
张千的儿子也道:“虽然我们也不喜欢他,可他始终是我们的爹。怎么会死了十来年?”
不止他们,连张千以前的队友们也纷纷说着不相信。
就在这时,柳院长过来了,叹了口气,“若说这具白骨是谁,我还真说不上来。可若说马球场那里的张千,却真是假的。
他戴了人皮面具,揭下来后就换了另外一个人,隐藏在书院十来年了,已被锦衣卫带走。”
楚画说的话众人或许不会相信,但是在帝都有着很高人气的柳院长都这么说了,那事情肯定就是这样的。
何况已经调整好心态的莫新安也说道:“楚寺正说得对,那假张千还劫持了我妹妹,要不是楚寺正出手,我妹妹可能就不在了。”
他看向这对兄妹的眼神儿充满怜悯,被仇人养了十来年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两兄妹鼓足勇气去看白骨,当姐姐看到尸骨左小臂上的骨折位置的时候号啕大哭。
“是我们的爹,这才是我们的爹,怪不得怪不得!”
弟弟也跟着哭,算算他的年纪,其实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亲爹是个什么样子的,又是什么脾气。
十二年了,他等于是姐姐带大的,好在那个假的张千在银钱上没有紧着他们。
也雇了洗衣做饭的婆子伺候两个孩子,再加上他们一年有半年多的时间是去外祖家住的,倒也平安长大了。
虽然姐弟俩哭得很是伤心,但这具尸骨还不能让他们带走安葬。
送走相关人等,楚画找到上官云,没想到就这会儿工夫,上官云还真找到了那个推刘尚书的凶手。
没想到不是杂役,而是书院里的一个学子。
楚画来的时候,这学子已被五花大绑,修文正在他脸上摸,寻找面具。
然而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