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在回来的路上跟楚画商量过,一来客栈就虚张声势,尽力做出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掌握了可靠证据,给那些说谎之人制造压力。
然后且审且看!
荆大人赶紧应下,“下官这就安排,大人请先喝杯茶歇息一二。”
上官云沉着脸挥手,“去吧。”
楚画这时冲着上官云点了点头,便带着自己的人去了房间换装。
换好女装,楚画带着紫芙和锦瑟,脚步不停地去了阮氏的房间。
阮氏的丈夫和婆母都被叫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阮氏和刚出生的婴儿。
现在又是大夏天,这个时候坐月子的人都捂着,窗户是不会开的,再加上婴儿的拉撒以及产妇身上的汗臭,不大的屋子里满是怪味儿,相当难闻。
阮氏抱着孩子正在发愣,连孩子哭了都没注意到,直到房门被敲响,这才唤回了她魂儿来。
“谁,谁啊?”阮氏怯怯地说:“当家的出去了,不方便开门,你等我当家的回来后再来吧。”
楚画道:“就是找你的。放心,我们都是女子。”
“那,那就进来吧。”阮氏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让人进来了。
楚画进来后被屋里的味道熏了个倒仰,皱眉道:“我说你也太不讲究了吧,这屋里又闷又热,你是想把小娃娃热出个好歹来吗?”
阮氏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儿子,“不,不会的。我拼命生下的儿子,我肯定会疼,娃好着呢。谁家坐月子不是这样呀,谁让娃儿不争气,生在这个月份呢?”
楚画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小婴儿脖子上的红点子,“锦瑟,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不能,不能开窗呀,月子里不能见风。”阮氏怕怕地说,想起身阻止,这一动身上就又开始大出汗了,虚弱得不行。
楚画上前按住她,接过她怀里的孩子,将孩子身上包着的布拿掉,发现这孩子身上都是红点子,也就是热出来痱子。
“简直是胡闹。”楚画冷声道:“只要不是对着风口吹,就不会有事。你看看孩子身上的红点子,你想热死他吗?我是大夫,告诉你,热出来的病比冻出来的更要命!”
楚画三两下就把孩子身上的布给扯了下来,小小的孩儿没多会儿就感觉到了凉意,哼哼两声便睡了。
阮氏没听过这样的道理,但孩子不哭了这是真的,便问:“是,是这样吗?”
“当是这样。”楚画接着说:“你也一样不能热,更不能捂,会死人的。一旦月子里捂出病来,很容易死人,治不好。”
“可,可月子里见风会头疼,老了得受大罪!”
楚画哼道:“女人老了受大罪,那男人呢?老了同样会头疼,难道男人也是月子里得的病?不要把老年人的病算在月子上,月子很冤的。”
阮氏没有多少见识,讷讷地说:“真,真是这样?”
任谁一个月在大热天捂着都难受,她也想凉快呀。
“是的。”楚画道:“只要不吃冰的,不直接吹冷风就行。”
“那,那你能不能跟我婆母说说?”阮氏恳求道,“她说女人坐月子见不得风,对娃娃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