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背着个书篓子,身着长衫,步履轻盈地走来。除了衣角上面沾了一些泥点子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清爽。
这份清爽看在楚画眼里分外不爽,再瞧瞧她身边的人,都跟个泥猴子一样。
楚画眯起凤眸仔细盯着书生看了好一人儿,她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书生有什么不对。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对这突然出现的书生也很是关照,实在是这一路他们遇到事儿不少,就怕书生是假,杀手是真。
这书生不紧不慢地来到他们附近,盯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也看了很久。
天越来越热,溅在身上的泥点子很快被晒干,然后又溅上新的泥,当真狼狈。
再加上树上的蝉鸣,实在是让人心烦得很,现在又来了一个不知来历的书生,更加心烦。
这书生似乎并不急着离开,还很感兴趣的样子,不时看看天,再看看树林中的蝉。
没多时,书生突然笑着说:“烈日长空肆虐狂,汗流污面手脚忙。夏蝉高声说热闹,怜悯低语话悲凉。”
“什么?”楚画大声问,“你这书生,在胡言乱语什么?”
“哎呀,不说话时才最应景儿。”书生后退一步,很是可惜道,“一开口就没有悲凉的意味儿,不应景了。”
楚画的火一下子被点燃,咬牙切齿道:“哪来的酸书生,紫竹,锦瑟,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不止楚画的火气大,上官云以及推车的人也被激起了火气来。
这书生看他们推车的样子竟然写了首诗,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上官云更气,这不知哪来的书生不但讽刺他们,还敢写小诗来意会他的夫人,真是不可原谅。
“是得好好教训教训了。”上官云哼道,还特地看了眼修武。
楚画挑挑眉,让修武出手,这就有点过了吧?
上官云撇撇嘴,又朝着修武摇了摇头,让修武教训一个书生确实有点过了。
这边紫竹和锦瑟笑嘻嘻地捏着手宛若两个壮汉,那书生就像个弱小的鸡崽一样等着被教训。
“你,你们想干吗?”书生不断后退,吓得脸都白了,虽然这书生的脸本来就不黑。
锦瑟故作轻佻地说:“小哥,年方几何呀?”
紫竹就比较粗暴了,捏着手指哼道:“锦瑟姐,跟他说这个做甚?用拳头还是用脚踢?”
“不不,不能这样。”书生吓得不行,连连摆手,“不就是写了首应景儿小诗吗?既然不想听,我收回还不行吗?”
锦瑟笑了笑,“紫竹,不要那么粗鲁,咱们文雅一些。”
说着她折了根树枝,沾了些泥浆,抬手甩了起来。
三两下就把书生长衫弄脏了,泥点子不比推车的人少。
可紫竹还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轻了,她捏起一块小石头打在了书生后腿弯上。
然后这书生就一下子趴在了烂泥里!
这下子楚画舒服了,学着书生的样子说:“烈日长空肆虐狂,汗流污面手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