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忍为認何人可-幸走作達狂犬王】
鲍一鸣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脑袋一片混乱,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在他背后开口说话的人,是老鼠叔。
只见老鼠叔脸带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开口。
“我……我……”良久鲍一鸣的喉咙里只发出两个字来,感觉到喉干舌燥。
“我以前都唔知道你原来识字。”倒是老鼠叔叹了口气说道。
“我……”鲍一鸣吞了口唾沫说道,“我唔知道……”
“系唔知道定系唔记得啊?(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啊?)”老鼠叔忽然问道。
啥?什么情况?老鼠叔说我不记得什么……鲍一鸣一脑门官司……
“你怕系之前冚亲个头唔记得晒啲嘢系无?(你恐怕是之前撞到脑袋忘记所有事情了是吧?)”老鼠叔接着问道。
哈?鲍一鸣没想到原来老鼠叔想到了这么个“失忆”的理由,实在是太英明了!
“系……我……我咩都唔记得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鲍一鸣深呼一口气说道。
“但系你识字……睇来你本来唔简单喔!(但你识字,看来你本来不简单!)”老鼠叔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沉吟道。
鲍一鸣低头不语,他觉得与其“说多错多”,还不如保持沉默更好。
“你放心,”老鼠叔转身说道,“我做人有两条:一唔阻人发达,二唔阻人去死。(我做人有两条信条:一不会妨碍别人发达,二不会拦着别人自杀。)”
看着离去的老鼠叔,鲍一鸣陷入了沉思。
此后恢复每天担担抬抬的日子,鲍一鸣一时间好像也没了什么动力。感觉每天为了生计奔忙,回到“住处”之后倒头就睡,已经没有了想其他的欲望。
天气渐冷,每晚烧个小火堆几乎抵挡不住日渐增加的寒意。蛇仔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张破被子,于是他们几个人一到晚上都挤在一起披着那被子,这样还稍微能暖和点。
让鲍一鸣觉得奇怪的是老鼠叔没有挤过来,而是自己斜靠在墙边,拢些稻草什么之类的盖在身上。鲍一鸣相当怀疑那些稻草的保暖能力,不过连自己都只能跟其他几个大男人(加一条狗)一起取暖,他也无暇多想。
这天在码头,出现了难得的空暇,鲍一鸣和其他几个伙伴坐在码头边歇息。阳光还残余一些,蛇仔明叼着根草看着埠头,大水牛用个破陶罐大口喝着水,而“猫仔”在阿狗的两脚边转来转去,似乎很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忽然街上有很多人骚动,大呼小叫地,都向着一个方向。
他们几个也觉得好奇,于是跟着人群的方向而去。
只见路的尽头有个几张桌子拼起来的“台子”,一个身穿军服的军官在上面大声讲话:
“各位街坊!各位叔伯兄弟!家阵国家正系用人之际!想揸枪出粮嘅就过来报名啦!(现在国家正在用人之际,想扛枪吃饭的就过来报名!)”
围观人**头接耳窃窃私语,不过响应者寥寥。
可能是见到这种状况,那军官又说道:
“唔紧要!想报名嘅仲有三日时间!考虑清楚嘅就过来!”
鲍一鸣四人一边讨论着一边往回走。
“蛇哥,”阿狗好像有点心动,“去当兵听落又好似制得过喔……(听起来去当兵也不错啊……)”
“制得过……”蛇仔明笑道,“去之前将你只‘猫仔’劏左食番餐?(去之前把你的狗杀了吃一顿?)”
阿狗一听,下意识抱起“猫仔”不敢再说话。
“我地问问老鼠叔先啦。”大水牛搔搔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