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那位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在写写画画,杨六奇深感无奈。
这位把人叫来,又什么都不说,直接把你晾着,这种坏习惯实在是让人挠墙。
杨六奇寻思自己这回似乎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啊!该打的阵地都打下来了——用计——总不成这位对堂堂之阵有特殊嗜好?
实在没办法了,杨六奇只好用眼睛余光观察四周。
这里是“行营”,那位的“办公桌”也不过是临时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一张破旧的庙里的“供桌”,不过这位依然保持着严正的军容,看起来好不搭调……
看得久了,这位在供桌后方的,看着看着跟庙里接受香火的那些神仙一个样子……
就是不知道这位上仙,画的是哪道灵符?“五雷正法”还是“乾坤挪移”?
“来了?”这位终于抬起头来。
废话,这不都站这大半个时辰了么……
“是!校长!”杨六奇举起酸软的手敬礼答道。
“很好!”对面的校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
很好?什么很好?大哥您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简单明了啊??您唐僧啊?
“给你。”他递过来一张纸。
杨六奇一看,惊喜不已。
只见这张纸顶端,交叉旗帜上方有大元帅肖像,下面有文字:
“陸軍軍官學校畢業證書茲有本校第一期步兵科學生楊六奇修業期滿成績及格特給證書”。
落款处,还有三位大人物的签名。
老实说,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历史知情者”,对这些或多多少都会有心理准备。不过当真正参与其中了,还是觉得有满足感。
“谢校长!”他带着激动的心情敬礼说道。
这位校长大人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
“说说你对战局的看法。”
艾玛,这位老兄终于说了一句多于两个字的话了。
“敌方虽然势大,但下层很多士兵未必没有厌战情绪。”他答道。
“这也是你上次潜入敌阵时候的收获?”校长大人问道。
“是!”他简单答道。
“很好!”校长合上笔站起。
这原来是一个新春的日子,如果不是城里还有些对联灯笼之类的,杨六奇还差点忘记了这回事情。
披着军大衣,他信步走在街上。
街道两旁有不少人聚集,吆五喝六,正在开赌。参加的人里有平民,还有不少是身穿军服的军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气氛。这看得杨六奇不禁大摇其头。
这本来是敌方大本营,不过杨六奇此刻正在此晃晃悠悠。
他不是在“闲逛”,而是带着特殊“使命”。
进城的时候,他并没有受什么阻拦。
门口有几个士兵,看见平民就问句“哪里来的?”指挥的人居然很“贴心”地派了几个讲不同方言的士兵,有讲白话的,有讲客家话的,有讲潮汕话的,总之这里能够听到的方言基本都囊括到了,也实在是难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