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军官大声命令道。
所有在场的人,无论军官还是士兵,都同时举枪向天。
“放!”
军官喝道。
在场的人,同时把枪打响,枪声整齐得好像同一个人在开枪似的。
“放!……放!……放!”
军官连续命令,到最后声音都已经有些嘶哑了。
“收枪!”
他又命令道。
“默哀!”
全部人低头,没有人说话。
杨六奇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一个悼念仪式,而悼念的对象,则是那位亲身北上和谈的大元帅。
当司令部留守处的军官当众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无比沉重。
哪怕是平日喜欢插科打诨的人如佘子明,此刻也不发一言。
杨六奇想起一年前,在纪念北国去世那位伟人的追悼会上,人头涌涌,远没有此刻“冷清”。
杨六奇一开始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想起当时跟商团起冲突的事情,又忽然觉得很顺理成章。
经历过商团事变之后,城内百姓对军队的观感颇有些微妙。
商团事变时,城内最繁华的西关之地全部化为一炬。虽然此时很多店已逐渐恢复,但早已不复当年之繁华。连码头上的“花船”也都少了许多,杨六奇有时也会好奇那些艇家们的生计如何着落了。
自从那以后,平日里笑脸相迎的店家,看到穿军服的脸上都冷淡了许多。连原本喜欢老往外面跑的佘子明都不得不收敛了,转而以“捉弄”新兵为乐。
也许正因如此,追悼大元帅的仪式也只能这般“低调”进行。
杨六奇心里好像有什么堵住了似的。
过江的时候,他从贴身行李里面抽出那包鳄鱼肉干,叹了口气,抛进了珠江之中。
这是一份永远无法再送到的礼物。
陈督军和大元帅之间,是一种怎么样的复杂关系?
这个,哪怕此刻身处历史中,也恐怕很难再找到答案。
……
鲍一鸣忽然陷入了沉默,盯着茶杯出神。
我不好打扰他,只为他续上了水。
良久,他叹了口气,站起来看着窗外。
“之后呢?”我问道。
“队伍开拔,东征。”他答道,全然没有了前面那种滔滔不绝。
“一定是出生入死吧?”我试着问道。
“有时候我觉得,”他似乎有点答非所问,“来来去去都是自己人打来打去,这值得么?”
“这个问题,你我都应该在书上知道了‘标准答案’。”我说道。
“我们都知道,不久以后就是那场关系华夏存亡的巨变了。”
他突然沉重的语气让我一下没适应过来。
“你准备好了吗?”他突然问道。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一直以来,我知道这个事情,但有点抗拒去想。
但我也很清楚,当历史车轮滚滚而来,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至少,我知道我是华夏之人。”我说道。
“我也是。”他转身,忽然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喜欢当骆驼祥子遇见那啥总裁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当骆驼祥子遇见那啥总裁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