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他……”
我愣了很久,终于想起了那位我去救小福子时遇见的“杨先生”来。
“孙大少流连窑口,救人危难,实在是……啧啧……”鲍一鸣那孙子笑嘻嘻地说道。
“g-u-n……滚!”我没好气地说道。
那家伙耸耸肩,自己倒了口茶,喝了一口,问道:
“我说你该不会真是去逛窑子的吧?”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把事情说一下——这涉及到改变历史线的问题,我现在对“监控者”还是心有余悸。
鲍一鸣难得收起笑容,脸色凝重地听我讲完。
“‘并线’了啊!”
末末了他长叹一声说道。
“并线”,是穿越术语,表示穿越者的时间线并入了历史流并产生了“涟漪效应”。
我无言,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你遇上了?”他问道。
我点点头。
我们都知道说的是啥,就是“监控者”,但作为穿越者的我们都有点忌讳说出口。
“怎么遇上的?”他问道。
“你问的哪一回?”我苦笑道。
“我靠!你小子真的是命大啊!”他“赞叹”道。
“有一回是在隔壁。”我指指原子对面我的睡房说道。
鲍一鸣似乎打了个激灵,心有余悸地往那边瞄了一眼。
“鹦鹉。”我说。
于是我把那回鹦鹉“酒后变身”的事情说了。
“等等……对上一次……”我好像抓着了什么,“我想到了!”
“是酒!”我略带点兴奋地说道。
听完我对此前两次遇见“监控者”的描述,鲍一鸣沉吟半晌。
“这也不对,”他道,“你说那一次你的那位老婆——叫什么来着——也是醉酒状态,但‘它’并没有附身,反而选择了应该是更难操控的动物身体,这样就很奇怪了。”
我一愣,发现自己确实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应该还有我们不了解的机制。”他最后总结。
不得不说,他分析得很在理。
“你也见过‘它’吗?”我问道。
鲍一鸣脸上的肌肉忽然抽了一下。
良久了他才答非所问道:
“你真的没认出他来吗?”
“谁?”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位‘杨先生’啊。”他苦笑道。
“怎么了?”我奇道,“是好像有点儿熟眼……”
老实说,那种滴水成冰的天气,人人都裹得严严实实,那怕是亲爹呢也难认啊!
“拂兰人啊!”他摇头道。
嗯?
“等等……不会吧!??”我突然想起来了!
“我也是吓了一跳。”他又露出苦笑。
……
虽然有些局促,但也抵不过一步步接近想知道的真相的诱惑,杨六奇吞了口口水问道:
“他真说了自己叫‘郭子仪’吗?”
“哦?”杨先生眼睛一抬问道,“杨兄弟认识他啊?”
“可能……可能是我一个很久没见的……的朋友。”杨六奇道。
杨先生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道:“杨兄弟也是长洲军校出来的吗?”
“是的。”
既然刚才校长大人已经亲口说了,况且这也没什么好回避的,所以杨六奇回答得直截了当。
“那……蒋湘耘你认识吗?”他问道。
“同学。”杨六奇觉得这是最适合的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