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神色凝重地盯着屏幕,也许是和那个人见面的机会太少了,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要回想起那个身影,却总是差那么一点,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偏偏卡在了嘴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想要记起的事蹦不出来,不想记起的事却拼命地往外钻。
看着屏幕上那个人身后几步远,被围在人群中,徘徊在生死线上的自己,魏婴忽然感到一阵发凉,摔落在地时的那种恐惧、绝望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他当时还有一点意识,想要求救,只是动不了也睁不开眼,甚至没有力气发出一点声音。他能感觉到周围有人靠近,惊呼声混在议论声中,听着并不怎么突兀。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来到近前,高声地呼喊着他,还稍稍抬起了他的手腕。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要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把那个人当成了救命的稻草,想要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救护车的笛声渐渐靠近,他的意识却渐渐远去,连周围嘈杂的人声都跟着模糊起来。就在意识即将归零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手指传来一阵剧痛,好像被什么碾压一样,但那感觉只是一瞬间,所有的感知便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看着屏幕上模糊成一片的虚影,若有若无的一点血迹,魏婴毫无预兆地想起那不确定是不是幻觉的一个瞬间,饶是他再大度,心中也生出了一股恨意。
就是这个人摧毁了他一年的职业生涯,至今无法达到本该属于他的巅峰状态,那些早已愈合的伤口好像都隐隐躁动了起来,愤怒地宣泄着它们的委屈。
肖海枫这才注意到魏婴的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
魏婴沉沉地压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人有点眼熟。”
“能想起来吗?”
魏婴觉得只从身形来想实在有点难,那么谁会对他有那么大的恨意呢?如果像蓝湛说的,腾跃是因为要和金光瑶争泊洋集团的合作机会,实在没必要冒险多此一举。至于私怨,魏婴自认为没得罪过谁,除非…
魏婴猛然想起来,那个身形很像Thunder的队长王劲。他们只在赛场见过几次,连话都没说过,让他一下子想起这么个人实在有些难。也正因为没什么交集,魏婴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过他,难不成就因为挡了他的冠军之路就怀恨在心,那这人心眼也太小了。
魏婴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肖海枫,他知道这也只能给调查提供一个方向而已,这不清不楚的一个身影证明不了什么,即使证明他经过那里也不能说他参与了那件事。
魏婴离开警局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迈下台阶的脚步一偏,差点崴了脚。
这一天他一遍遍地扒开那些早已埋藏起来的旧伤疤,实在是有点心力交瘁。就在他刚要伸手拦车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喂,蓝湛,怎么,刚起床就想我啦!”
蓝湛只是想听听魏婴的声音,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一时不知道怎么接,简单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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